几年后,我在热那亚当兵,在那里我发现一个长的像西尔维亚的女孩,和她一样的棕色头发,比她更丰满更狡猾,有着我进莫拉时伊莱奈和西尔维亚的年龄。我给我的上校当勤务兵,他在海边有一幢小别墅,他派我在别墅为他维护花园。我打扫花园,点燃炉子,烧洗澡水,在厨房里转。泰莱萨是用人,她为我说的话而取笑我。正是为了这个我才当勤务兵的,为的是不要总是被那些下士围着,那些人当我说话时总是嘲弄我。我正面看着她的脸——我总是这样做——我不回答,看着她。但是我注意人们说的话,我说话很少,并且每天都学到一点东西。
泰莱萨笑笑问我是不是有个女孩为我洗衬衣。“在热那亚没有。”我说。
于是她想要知道当我休假回家乡时我是不是把包袱带走。
“我不回家乡,”我说,“我想留在这里,在热那亚。”
“那女孩呢?”
“有什么要紧的,”我说,“在热那亚也有女孩。”
她笑了,想要知道是谁,比方说吧。于是我笑了,对她说:“谁也不知道。”
当她成为我的女孩,我在夜里上去到她的狗窝(1)里找她,我们做爱时,她总是问我想在热那亚做什么,如果没有一个职业,为什么我不愿意回家。她这样说一半是为了笑一半是严肃的。“因为你在这里。”我能对她说,但是这没有用,我们已经在床上拥抱在一起了。或者对她说就是热那亚也是不够的,说努托都曾经在热那亚住过,所有的人都来那里——我已经厌倦了热那亚,我想要去更远的地方——但是如果我对她说了这个,她就会发火,会抓住我的手,开始诅咒,说我也和其他所有的人一样。“可是别的人,”我对她解释说,“自愿地在热那亚停下,他们专门来到这里。我有一个职业,可是在热那亚没有人想要它。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好让我的职业为我带来收入。但我希望它是遥远的,希望我家乡任何人都没有到过那里。”
泰莱萨知道我是私生子,于是总问我为什么我不寻找,是不是我不急于至少认识我的母亲。“也许,”她对我说,“你的血就是这样的。你是吉普赛人的儿子,你的毛发弯曲……”
(埃米利亚,她给我起了鳗鱼这个名字,她总是说,我肯定是一个街头卖艺人和上朗加的一个母山羊的儿子。我说我是个神父的儿子。而努托那时就已经问我:“你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是个懒汉。”埃米利亚说。于是努托开始叫喊道没有人生来就是懒汉或坏人或罪犯;人们生下来都是一样的,只是那些对你坏的人败坏了你的血(2)。“你拿加诺拉来说,”我反驳说,“他是个没有头脑的人,生来就笨。”“没有头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