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尽管如此,碰面仍安排得极其周密,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谁跟他见面?托比?谁对付波里雅科夫?你?罗埃?比尔?”
史迈利把他领带宽的那头的绸衬里翻出来,开始擦眼镜。“谁都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说,“怎么会这样?有时潘西见他。我猜想潘西代表有关当局见他:‘你是不是该休假啦?你这星期收到你太太的信了吗?’搞这一套潘西很在行。但是巫术委员会很少派潘西上场。潘西是头头,物以稀为贵。其次是比尔·海顿,比尔见他次数较多。比尔对俄国有好感,他有交际的本领。我觉得他和波里雅科夫一定很合得来。我觉得比尔去听汇报或提问题时,一定满面红光,你觉得是不是?把正确的信息送到莫斯科去。他有时带罗埃·布兰德一起去,有时派罗埃去。我想这是他们两人自己商量好的。罗埃是个经济专家,也是附庸国问题的头头。因此在那方面一定也有很多可以谈的。有时,托比,例如过生日、圣诞节,或者要特别送钱表示感谢——我发现花在招待上已用了一大笔钱,更不用说其他开销了——有时,为了搞得热闹些,你们四个都去,举杯向对方,向巫师,通过他的代表波里雅科夫,向他敬酒。最后,我想托比自己也有话要跟他的朋友波里雅科夫说。有如何联系的办法要讨论,大使馆里的情况也有不少有用的风言风语,对点路灯组监视常驻站的日常活动有帮助。因此托比也有单独去见他的时候。我们不能忽视波里雅科夫除了当巫师的伦敦代表以外在本地的作用。我们并不是每天能搞到一个听话的苏联外交官来领我们的津贴的。稍微训练一下如何使用照相机,波里雅科夫在使馆内部就非常有用。只要我们记住我们的首要目的。”
他的眼光没有离开过托比的脸。“我可以设想波里雅科夫可能已经拍了不少照片,是不是?不管是谁去见他,任务之一可能是补充他的存货:给他带去密封的小包裹。底片盒。当然没有曝过光,因为这是圆场来的。托比,请你告诉我,你听说过拉宾这个名字吗?”
舔了一下嘴唇,皱了一下眉毛,露出一个笑容,脑袋向前一倾:“当然,乔治,我认识拉宾。”
“谁命令把点路灯组关于拉宾的报告销毁的?”
“是我,乔治。”
“你自作主张?”
笑容大了一些。“不瞒你说,乔治,我这些日子已经升了官。”
“谁决定把康妮·沙赫斯排挤出去的?”
“我想大概是潘西。就算是潘西吧,也许是比尔。你知道要完成一项大任务常常发生这样的情况,要补一下鞋子、擦一下水壶,总归得做一件这样的事。”他耸一耸肩,“也可能是罗埃,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