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格外内向、胆小,却又自尊心极强弟弟,即便坠入情网,也会先想象自己遭到拒绝时耻辱。对于像弟弟这种个性男人而言,惨遭拒绝可是常人无法想象莫大痛苦。身为他兄长,自是相当清楚。
他为避免面对这种求爱遭拒耻辱不知费多少苦心。他必须坦白爱意,可是万求爱遭拒,那种耻辱、尴尬,只要对方还活在这世上天,就会永无止境地纠缠着他。有没有什方法,即便真遭到拒绝,也能让自己事后辩解说那其实不是情书呢?当初他定是如此设想。
很久以前,宫中公卿巧妙运用可以从各种角度作不同解释“恋歌”(3),试图冲淡直接遭拒风险及痛苦,弟弟情况就是这样。只是,他是通过平日爱看推理小说得来灵感,以暗号通信企图达到目,不幸是,由于他太过小心谨慎,反使得他信难以解读。
不过话说回来,枉费他想出自己暗号时如此用心谨慎,面对对方特意安排密码却又如此迟钝!由于过度自信导致意外失败,在这世上多不胜数;然而,弟弟经历却是个太缺乏自信所导致悲剧,该说这是造化弄人吗?
啊,不过是随手翻阅弟弟,却触及个无法挽回事实。当时心情,该如何以言语形容呢?如果说,那只是惋惜两个年轻人可悲阴错阳差,倒也还好;问题是,这当中还掺杂着另种更自私情绪,而那情绪不时搅乱心,令几近崩溃。
为让冬夜寒风冷却因太过激动而思绪纷乱脑袋,套上搁在长廊边木屐蹒跚地走下院子,心乱如麻地绕着树林,无休止地徘徊着。
边想着在弟弟死前两个月,与雪枝小姐,刚许下无法挽回婚约。
(《》发表于九二五年)
【注释】
(1)日本传统工艺,在物品表面上漆后,再以金银彩粉镶嵌上立体图案。
(2)宇野浩二于大正十年月在中央公论发表小说,内容是名作家青木爱三郎受到从小起长大好友户川介二影响,把他思想写成书后大获成功。相较之下,户川做什都坚持不久,反倒冒充青木在旅馆诈欺,可是受骗人们都说户川较有格调更像个文人。
(3)咏叹恋情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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