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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社长，专做灵魂沟通。”
这罗社长留着分头，嘴上两撇胡子，戴着
副圆眼镜，身上旧西装穿着有点晃荡，衬衣领口皱巴巴，满是黄渍。唐刚说，他是伍廷芳博士亲自介绍，特意从悟善社南京分社赶来做法。
打
个招呼，他点点头，没说话。
问唐刚在哪里做法，他说，在钟楼前大广场，全厂所有人都参加，“必须让人人都看见，才能让工人都心安”。
没再追问夜里那男工事情，跟着俩人去广场。广场上已经搭起台子，台子用红布覆盖，摆着香案、沙盘，副扶乩请神架势。不同是，沙盘对面，架着台德国照相机。听说过这种把戏，叫“灵魂照相术”，据说相机能拍到鬼影。
工人们都知道做法是为什
，很快在广场上集合起来。不少刚下夜班人，走路摇摇晃晃，面无表情地站着。
仪式开始，先是飨鬼，烧顿香火，锣鼓钹铙敲打阵。待“鬼魂”吃足香火，罗社长捋起西装袖子，开始做法扶乩，沙盘里竹枝动起来。整个过程，罗社长都言不发，头上渐渐冒出汗珠。旁边助手时不时和他嘀咕几下，去捣鼓沙盘前照相机，镁光灯闪，照相机咔嚓拍张。
唐刚小声说，他们要请是最初跳楼冤魂，怨气最强，才会不停地找替身。只有超度它，连环z.sha才能结束。
过会儿，那助手跳下台子，跑到和唐刚跟前，说留声机坏，能不能找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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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照相术（Spiritphotography）是在照相机发明后形成种学说，认为灵魂是有形，照相机可以捕捉到鬼神或死去之人灵魂。最早在美国流行，民国初年传入中国，和传统扶乩巫术融合，有过很大影响，尤其在上海流行
唐刚马上叫来个工人，说让广播室阿成搬台留声机来。那工人很快跑回来，后面跟着个小伙子，戴着副很厚眼镜，怀里抱着台留声机。他把留声机递给助手，问：“相机拍鬼魂听过，留声机是做什？”
助手看眼台上罗社长，说：“社长说过，跳楼死，活着时都是下等人，魄力不足，死以后就面目不清，俗话说恶鬼，就是他们。祭祀做法，就是叫这些鬼魂吸点人气，魄力足，就能跟人对话。录下声音，就能解死因，安慰往生者。”
正说得起劲，罗社长在台上招招手，助手赶紧抱留声机上去。助手准备好留声机，罗社长刚刚站到沙盘前，台下忽然有人大喊声：“看楼上，那是谁！”
抬头看，钟楼顶上站着个小小身影，左右慢慢移动。广场上片骚乱，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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