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骨下落。
斩魄坐起身来用插在砂锅里的木筷子稍稍搅动里面正在熬煮的药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已将那炽天骨放进熔炉冶炼了七天七夜,就快炼化了。”
“七天七夜?”白隐娘吃了一惊:“我居然昏睡了那么久……如此说来,今天已是月底?”
“不是,今天是二月初四。其实你已经昏睡了十一天。”斩魄将砂锅微微倾斜,把滚烫的药汤斟进一只粗陶碗:“只不过我考虑要不要真的铸造这把刀足足用了四天时间。”白隐娘脸色微变:“明天就是二月初五?”
斩魄笑了笑:“没错,明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不过你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留在这里避过大劫,并不是非得出去面对赤饕那只老狐狸不可。”
白隐娘微微皱眉:“避?是避一天还是避一世?堂堂天狐后裔岂可如此苟且。”
斩魄叹了口气:“为了区区虚名就选择鸡蛋碰石头,堂堂天狐后裔又岂会如此不智?”
白隐娘面色有些难看:“你倒是孤家寡人了无牵挂,可我还有众多族人,若是我自个儿躲了,他们势必受北疆狐国的倾轧,苦不堪言。”斩魄摇了摇头:“如此看来,你明日势必要去了断此事了?可惜,可惜,以你目前的伤势,我很怀疑你能否驾驭我用炽天骨打造的妖刀与那老妖赤饕一决高下。”
白隐娘心头一沉,斩魄所言并非危言耸听,但很快她将心一横:
“能与不能是我的事,你只要遵守约定把刀给我就成。”
斩魄端着装满汤药的粗陶碗走到白隐娘面前笑道:“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也唯有悉听尊便。先喝了这碗药,至少明天你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扶着墙跟赤饕一决高下。”
白隐娘看看斩魄手里的药汤,只见色如墨汁,也不知加了些什么药物,热气一腾就越发难闻:“这是什么药?”斩魄微微一笑:“放心,绝对不是毒药。”
白隐娘迟疑地看看斩魄:“我怎么知道你加了些什么进去?”
“你这只狐狸还真是多疑。”斩魄叹了口气:“是啊,我确实加了些东西,等放翻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有胆喝吗?”
白隐娘闻言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药碗,硬憋着一口气将汤药一饮而尽:“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刀?”她知道他是故意戏虐,倘若他真有什么不规矩的,之前昏迷那么久也早就为所欲为了。
斩魄歪着头打量白隐娘片刻缓缓言道:“好像是我救了你,而你没一句感激,反而三句话不离刀,是不是不近人情了一些。”
白隐娘笑了笑:“我并没有求你救我,一开始你开出的条件是要我取来炽天骨就为我铸刀,而今我做到了,要求你把刀给我才是理所应当。”
斩魄微微眯缝双眼,慢悠悠地欺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