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剪开白隐娘身上的衣衫,替她清洗创口,敷上止血生肌的草药,再寻来些干净的布条小心地裹好她身上的伤口。等到一切收拾停当,斩魄方才就着榻边坐下,转眼看看沉睡的白隐娘,只见她眉头微颦,原本冶艳的容貌此刻却显得楚楚可怜,几丝乱发贴附在额头,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
斩魄呆呆地看着这精致的容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白隐娘微颦的眉峰。在斩魄的眼中,面前虽然只是只柔弱的狐妖,但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里却住着一个了不起的灵魂。起码比起一直蛰伏桃夭乡的他要来得勇敢。可是在面对那至高无上的尊神的时候,这种勇敢却无疑会招来毁灭……
当白隐娘再度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事物由迷糊逐渐变得清晰。这是一个陌生而简单的房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材味道。窗外露出一株怒放的桃花,有清风拂过,将花瓣带进窗内,轻轻落在榻上。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却觉得遍体疼痛如同刀割,疼痛提醒了她之前发生的事情,这里是铸师斩魄的家,在她九死一生从虎玄君那里盗取了一小块炽天骨之后,负伤逃回了这里,然后……
“炽天骨!”白隐娘突然反应过来,低呼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但很快又缩作一团,被牵动的伤口就好像被撕裂一般。在她勉强适应了现在的身体之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那身衣衫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就连一直系在脚腕上的银铃也不知去向,赤裸的身体上倒是缠了不少雪白的绷带,一件黑黝黝的熊皮大麾堆在榻边的地上,应该是她坐起来的时候滑下去的。榻边的地上还有一堆带血的绷带,想来是有人帮她换下。这里是桃夭乡,能在这里救治她这一身伤的也只有那一个人,铸师斩魄。白隐娘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忽而脸上一红,除了那些缠得很小心妥帖的绷带,她就跟一个才出生的婴儿没有分别。虽然上次她动过色诱那个男人的念头,可这样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倒有些难为情。
白隐娘抓过那件硕大的熊皮大麾,小心地避开伤口勉强裹住身体,吃力地站起身来,赤脚踩在青石地面上,扶着墙慢慢地挪到门口,却听得细碎的银铃声中一个熟悉却微带调侃的声音:“要换成是我,就躺着不动,免得一不小心送掉剩下的半条命。”
白隐娘抬眼看去,只见斩魄枕着右臂仰卧在草庐前的竹躺椅上,左手将她的银铃塞进了腰间的褡裢。躺椅边架着一堆柴火,火焰缓慢地舔悬在火堆上的一个黑乎乎的砂锅,一缕白烟带出一股分外浓烈的药材气味,就跟一直弥漫在屋子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炽天骨呢?”白隐娘顾不上讨还自己的脚链,只是开门见山的追
问自己拼死盗来的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