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
又想到陆修文是为保护弟弟才至如此,心中对他恶感倒是去不少,忍不住给他拭拭汗,说:“你这人虽然心性狠毒,对修言倒是真心维护。”
陆修文微微闭上眼睛:“对喜欢人,贯如此。”
段凌奇道:“你这人向来眼高于顶,也会喜欢别人?”
陆修文但笑不语。过会儿,忽然问:“师弟又是为何喜欢修言?”
“修言曾救过性命,这就不提。从前在魔教时,动辄被人打骂,只有修言替求情、为治伤。”
“别忘,你们两个都是男子。”
“那又如何?既然倾心于他,自然会伴他生世。是家中次子,不成亲也无所谓,修言若喜欢孩子,们可以收养几个当做义子……”
陆修文蓦然打断他话,问:“若有人,也像修言那般对你好呢?”
段凌想也不想,立刻说:“心中只认定他,旁人再好上千倍万倍,也不会多看眼。”
他英俊脸上微含笑意,目光说不出动人。
陆修文像被人狠狠踢脚,疼得五脏六腑都移位置,血肉模糊搅成团。
他为教主试药多年,再烈毒也尝过,却没有哪次发作起来,似现在这样难熬。他喘喘气,费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个字来:“好……”
段凌等半天,也不见他有下文,仔细看,发现他已靠在自己肩头昏睡过去。但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蹙着,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段凌轻轻拭去他额上汗,不知怎地,想起许多年前,他初入魔教时,陆修文提着条银闪闪长鞭,眯起眼睛打量他样子。
那时他鞭法已练得极好,唰挥鞭子,从段凌脸颊边擦过,再重重打在地上。
段凌吓出身冷汗。
陆修文便扬扬眉毛,大笑起来,说:“从今以后,你就是师弟啦。”
物是人非。
那个骄傲无比少年,终究只在梦中。
陆修文昏睡夜之后,第二天精神好许多。
段凌却不敢再兼程赶路,路上嘘寒问暖,只把他当作易碎瓷器,唯恐他又犯病。浑然忘自己从前在魔教时,夜夜都要咒骂陆修文番。
陆修文也不客气,时刻将“师弟”两字挂在嘴边,尽情地使唤他办事。
如此来,原本个多月行程,足足拖两个月之久。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就入冬。
陆修文身体愈发得差,手脚整日都是冰凉,段凌看不过去,又给他添两身冬衣。
陆修言隐居地方颇为偏僻,他们开始还走官道,到后来就专拣乡间小路走,最后连马车也不能行,段凌背着陆修文翻过两座山,才到处风景秀丽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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