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被汗水打湿,因脸色十分苍白,便衬得眼眸格外黑,乌湛湛望段凌眼,道:“歇会儿就好,不会耽误你赶路。”
段凌气道:“谁在乎这个?你身体撑不住怎不早说?是想死在半路上?”
他有些懊悔自己粗心。
陆修文早起来就不对劲,要自己背他时,恐怕是当真没力气走路,后来将那碎瓷片捏在掌心里,才勉强走下楼梯。若非刚才偶然发现,他肯定还要硬撑下去。
段凌给他裹好手上伤,道:“去找个大夫过来。”
“不必,大夫治不病。”
“兴许能开些药缓解二。”
陆修文摆摆手,道:“与其费此功夫,倒不如……师弟留下来陪说说话。”
段凌呆呆,脱口道:“同你有什好说?”
陆修文浑身颤,像是疼得厉害,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段凌见他如此,只好扶住他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隔会儿,听他低声道:“跟师弟话不投机,确实无话可说,但修言是弟弟,总可以说说他吧?”
提到陆修言,段凌确有许多事要问,想想,道:“他这些年过得如何?可是吃许多苦头?”
陆修文嗤笑,说:“陆修文弟弟,难道护不住?岂会让他遭人欺辱?”
“魔教里讲究是弱肉强食,你自己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尚且成这般模样,何况是不懂武功修言?”
“废武功后,在教内确是举步维艰,但没过多久,就让修言离开天绝教,寻个山清水秀地方隐居起来。”
段凌并不信他:“教主岂会应允?”
陆修文神色淡淡:“自愿为教主试药,教主自然就允。”
段凌大吃惊。
旁人或许不知何为试药,他却最清楚不过。像他这种被掳来魔教人,最怕不是死,而是被抓去试药。
魔教炼制丹药,效用各有不同,有剧毒无比,有却对练功大有助益,为知晓其药性如何,常在活人身上尝试。
若只中种毒也就罢,但是试药之人,却要受千百种毒同折磨,时而穿肠剧痛,时而奇痒难熬,时而如遭火焚,时而如入冰窟,其间种种惨烈,远胜任何样酷刑。
段凌曾见过个试药之人,身上皮肤寸寸溃烂,倒在地上哀呼惨叫,到最后双手双脚都烂完,只剩森森白骨。最可怕是这样也还不死,拖着这副身躯在地上爬,蜿延出道长长血迹。
真正生不如死。
段凌当时年纪还小,吓得做整夜噩梦,陆修文后来还嘲笑于他,骗他说要抓他去试药。
没想到……试药之人竟成陆修文。
可见那教主真是丧心病狂,连自己手栽培爱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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