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让阿姐帮梳头。”
杜庭兰目光放柔,想当年阿玉刚到杜府时,活像只带刺小兽,最初她只要想同这个表妹亲近,都会被阿玉推开。
有回阿娘给她梳头发,阿玉在旁边默默看阵,扭头就往外跑。她追到花园里,阿玉正抱着布偶荡秋千。
她知道表妹定是想姨母,心里不痛快才会喜怒无常,想想要是阿娘不在,她恐怕比阿玉还难过,于是走过去摸摸阿玉头:“头发乱,阿姐替你梳头吧。”
阿玉重重哼声,推开她跳下秋千。
她把阿玉摁回秋千上,拿出小梳子替阿玉梳对圆溜溜发髻,自那以后阿玉只要在家里住,都是她亲自给阿玉梳头发。
“别给带吃,什都吃不下。你何时回来?程伯会跟着?”杜庭兰柔声道。
滕玉意在镜中觑着杜庭兰,表姐看上去无事,但眉眼间仍见郁结,可见表姐因为卢兆安事,心中有多愤懑。
“阿姐,程伯已经着手安排对付卢兆安,你且安心等消息。”
杜庭兰脸上微红,转头看向窗外:“因为误信小人,连累全家人都跟着担惊受怕。那晚事至今心有余悸,你出去时候留神些,端福受伤不能出府,你记得多带些人。”
“放心,晓得。”滕玉意将副假络腮胡递给杜庭兰,“阿姐帮贴上这个。”
杜庭兰在滕玉意脸上摆弄阵,假胡子做得又黑又阔,瞬间遮住滕玉意小半边脸。
“如何?”滕玉意问表姐。
杜庭兰满意颔首:“这样虽然看得出是女子,但不必担心旁人眼认出你是谁。”
滕玉意正正腰间弯刀,迈开步子往外走:“阿姐要是看到绍棠,就跟他说今日可能不去彩凤楼,他要是非要去,等明日再说。”
杜庭兰狐疑道:“彩凤楼?”
“回来再跟你细说。”
滕玉意到府外,程伯今日不在,另派霍丘几个精明强干老仆在府外候着。
滕玉意上犊车,让霍丘抓紧时间赶路。
霍丘马不停蹄赶到东明观,下车之后带着厚礼进去拜访道长,道观里香客寥寥无几,主持事务大道士却足足有五个。
春日迟迟,长日无事,道士因为觉得无聊忙着分梨吃,听道童回话,并不肯出来见客。
“你说吾等正闭关静修,打发他走便是。”
道童说:“可是外头那辆犊车尊贵,估计是长安某位贵户。”
“贵户?”
五个大道士眼睛微亮,放下梨争先恐后涌出来,到庭前抬眼,果然看见位相貌体面护卫。
他们咳嗽声,在庭前字儿排开,挥动拂尘道:
“贫道道号见天。”
“贫道道号见仙。”
“道号见美。”
“道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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