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进国子监念书,书是贯读得好,就是性情不够刚直,遇事总爱啼哭。
记得姨父曾慨叹,姐弟两个换换就好,女儿性情简静,但骨子里极有主见,儿子这副黏糊软糯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支撑门户。
姨母却说:“谁家小郎君生来就擎天架海?往后大跟你出去走动,多历练历练就好。”
前世表姐遇害后,姨母也头病倒,滕玉意和杜绍棠衣不解带,每日在廊下熬汤煎药。
滕玉意因为要调查杀害表姐凶手,背地里奔波不休,杜绍棠却不同,失去母亲和姐姐庇护他,好比失去枝干藤蔓,万事拿不定主意,唯知以泪洗面。
前尘影事乱纷纷从眼前掠过,滕玉意思绪万千,她前世不喜这个怯懦表弟,今晚见杜绍棠,脑海中第个浮现却是他年幼时在后追逐小小身影。
杜绍棠不知滕玉意为何发怔,许久未见,刚碰面又让玉表姐看见他哭鼻子样子,他怪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轻唤道:“玉表姐。”
滕玉意把手绢递给杜绍棠:“喏,擦擦。阿姐没事,这下可以放心。”
杜绍棠脸红:“没哭。”
滕玉意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刮刮,杜绍棠破涕而笑,杜裕知斥道:“你瞧瞧你,哪有半点须眉之气!你阿姐受不得风,你挤在这里做什,还不快下去开路。”
杜绍棠声不敢吭,老老实实下车,杜夫人隔窗殷殷叮嘱:“夜深,路不好走,骑慢些不打紧,当心别摔着。”
杜绍棠闷闷道:“儿子晓得。”
杜裕知又问几句淳安郡王和成王世子事,捋须片刻道:“备份厚礼,择日登门道个谢也就是。郡王府车马盈门,未必肯接们帖子,要是郡王殿下不肯见,们也不必为报恩再上门。”
滕玉意就猜到姨父会这样说,姨父这个人迂腐死板,最不屑与天潢贵胄往来。
其实真要细说起来,杜家百年前也是望族,直到姨父祖父代,杜家才慢慢衰败下来。
姨父虽说继承祖业,但家中境况早已不比往昔,不过好在他幼有才名,手诗文冠绝长安。十九岁就中进士,不久又因考中制举得授校书郎。
恰逢太原王氏旁系支要替两个女儿择婿,王公因赏识杜裕知才情,便将长女嫁给杜裕知。
当时长安无不称羡,年纪轻轻就入仕,娶又是名门之女,日后杜裕知必定前途无量,谁知姨父性情骄狂,很快就把上司同僚得罪个遍,不久又被人寻错处,远远贬谪到岳州。
晃二十年过去,姨父官越做越小,身上酸腐之气倒是日甚日,去年好不容易才调回长安,又因不受吏部长官待见,只得个国子监闲职。
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