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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都不明白,为什周越彬坚持要把澳门回归交接仪式,连带后面联欢晚会看完才睡觉。电视里串串叽里呱啦葡萄牙语听着让人脑仁儿疼,大家都早早睡去,所以座机响起来时候,只有周越彬个人在客厅。
电话里传来串陌生女声,叽里呱啦程度快赶上葡萄牙语。就像从晃眼日头下下子冲进昏暗房间里,眼睛要过好会儿才适应黑暗,周越彬耳朵也是听电话里讲五六句之后才明白对方说是粤式普通话。
她说她是老王女朋友,老王从横琴岛偷渡去澳门时候被浪头打下船头淹死。现在尸体停放在澳门仁伯爵医院,叫周越彬代表家里人去澳门帮忙收尸。
周越彬傻。
“是他自己找死。这次,原本船已经从珠海这边出发,他因为些事情,耽搁开船时间,特意打电话给船家把船开返来接他下,还扯开喉咙骂人,定要在那个晚上上船抵澳门。所以就说,老王是自寻死路,自己特意去找死。”
电视里葡萄牙国旗缓缓降下,五星红旗和澳门特别行政区区旗缓缓升起。
周越彬心中降下部分,是长久以来他对老王从澳门回来后带他起致富期望,升起部分,是他终于有机会去澳门。
再有,或许老王死后,在澳门为他周越彬留下那些兔女郎、菲佣还有空中花园也说不定呢?
听到这个消息,周大洋他们把白酒杯往桌子上丢,嘴里“操”个接着个。
“老王这是把自己命押在澳门。”周大洋巴掌拍在桌子上,不无感慨地总结道。他们这几个小老板中间,周大洋是率先染上拍桌子总结这个毛病。
“澳门呐,就是个金银岛,你在那里搜刮到财宝,就是压沉你回程之船罪魁祸首。你要守着这些金银珠宝?就永远只能待在澳门。”许涯男也说,他当年高考是冲着北大去,说话向来文得厉害。
这几年,随着改革开放春风吹遍大地,大家也都渐渐知道澳门这样地方究竟是怎回事,再也不会轻易就被老王那个筹码唬住。
番唏嘘之后,周大洋带领大家祭拜老王,把手中酒朝澳门方位洒在地上。
“是这样!”坐下来,周大洋便把沾满油花红得像屁眼嘴凑近周越彬:“大家都是从小起长大,老王是你小叔,也是们大家小叔。哥几个知道你这趟去澳门得花不少钱,这笔这个……这个……收尸费,们几个愿意帮你凑。”
其余几个纷纷点头。
周越彬刚举起杯子要拜谢大家,周大洋连忙扯住他衣袖,把他拉得更近点。
“是这样!”周大洋拿眼神划拉下那几个,大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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