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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彬捂着血淋淋痛手,从个铁皮屋顶跳到青苔淋淋小路上。
老猫这个昔日兄弟,像亡命之徒样叫骂着追下来,从棚户区山顶直追砍他到山下。不过是为区区几百万,在澳门这个由金钱建筑地方,这点钱又算得什呢?
老猫和几个小弟兄刀尖沿路在铁皮屋围、砖石地面、晾衣铁架上留下致命痕迹。周越彬沉着应对,侥幸绕过这些,衣服上、肩膀上也饶不过几刀。
踉跄着跑过条杂乱后巷,周越彬瞅准机会,把人家立在墙边备用十几扇铁皮掀翻,斜架在路中央,暂时阻挡老猫他们来势。
为防止滴下血迹,bao露位置,周越彬特意蹚过户人家虾池。胡乱扯几条晾虾棉布裹着自己,又抄起把鱼叉,躲在屋后,思忖着怎样躲开老猫,回到自己车边,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穿着花衬衫手忽然穿过黑暗搭在周越彬肩头,他个激灵,反手拿鱼叉就要戳向身后,却又被那人抓住手腕。
绝望地扭身看,是阿乐,他这才松口气。
深夜棚户区黑得彻底,阿乐车启动,车灯在铁皮屋只不过闪下,便被正在四处搜寻老猫发现。老猫杀周越彬心不死,连忙叫嚷着也上车,追过去。
两辆车,四个车灯从砂石路纠缠着上沥青路,像是两只眼冒绿光公蝙蝠,路撕咬着。老猫不管不顾地将油门踩到底,不怎避让路上车辆,渐渐咬住周越彬尾巴。此时他们到座年久高架桥上,老猫只要狠得下心,稍稍摆下方向盘,就能轻易把周越彬他俩撞下桥去。
事实上,周越彬已经发现老猫车提速,拿前轮怼上他们后轮。周越彬看见阿乐手有些颤抖,快握不住方向盘。
前面桥尾,辆警车正在查酒驾。周越彬赶紧在喇叭上急促地拍两下,警车里警察迅速抬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老猫再怎想弄死周越彬,也要考虑到自己今后还是要在澳门混下去,心生忌惮,只好无奈地把脚下油门松开。
看着老猫被甩在身后,周越彬拧紧眉毛并没有放松多少。他知道,从今晚开始,在澳门所要面临危险之中,刚才老猫还只是最不危险那个。
阿乐把周越彬送到西湾边桥墩下,临走前跟周越彬说,东哥已经知道所有事。周越彬听,才真正绝望起来。
眼前浸透夜色西湾,像是床沁满鲜血黑纱被。周越彬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赌台。
周越彬几个手指捏着枚来自新葡京筹码,红色,面值10000元,色泽陈旧,面目斑驳。看样子是在几百个贵客厅里、几千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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