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过两周,苏怀殊去风林茶馆,只见又是排门板杵在那儿,让她有些诧异。走近看时,只见门上贴着告示,说因家务歇业几天,请诸位见谅。她想难道谢家出什事,加快脚步进侧巷。
刚进门,里面传来争执声。带点沙哑女声听就是三姑娘,她变声期得场肺炎,嗓音受损伤。她只在后厨做饭时候才哼歌,苏怀殊偶尔听到过几次。只要发现有人在旁边,三姑娘就不唱。
另个声音是个男人,苏怀殊有些诧异。印象中,谢德在比他小十岁妹妹面前总是好声好气,可以看作是宠她,甚至显得有些软弱。只见过面谢家大哥则很有大家长样子,三姑娘在他面前也温婉得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许灿云在旁边。
她进院子,循声找去,在侧屋厨房找到吵架两个人。
“你哥要是在这里,肯定也不准你去!”男人嚷道。原来和三姑娘吵架人是耿耀。
三姑娘正在煮米线,她用竹编漏勺托着米线放入煮着沸水大锅,上下抖动手腕,让漏勺均匀受热。
“四两够吗?”她冷冷地说。
耿耀声音小些,“够,够。”
苏怀殊站在门口说:“米线有多吗?要二两。”屋里两个人看见她,各自精神振。三姑娘想,苏小姐是明事理人,肯定站在这边。耿耀想则是,且不管她会不会成为三姑娘未来嫂子,眼下她总得有个嫂子主张吧。
米线煮起来很快,第二拨下是三姑娘和苏怀殊,很快也熟。三姑娘从旁边只锅里盛肉汤,撒上腌菜,豌豆尖,又加她自己熬肉酱和辣油。苏怀殊端着碗坐到桌边时候,耿耀已经吃下去半碗,额头层汗。等米线吃完,苏怀殊也明白他们争执缘由。
在昆明城以各种版本流传采花贼故事,受害者之是三姑娘认识人。那是正义路上洪记米行儿媳,她绣花样子出名好,钱局街个媳妇带三姑娘去要过花样。采花贼流言起来后不久,很快便听说米行小儿子要离婚,理由是老婆不守妇道。钱局街媳妇悄悄对三姑娘说,你知道吗,她家男人下乡去收米,回来时候发现她病,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肯出门,便起疑心。后来逼问她就说,还真和大家讲样,她觉醒来发现自己脱得光光,也没盖被。她以为是撞邪,所以不敢出门。
三姑娘第反应是,别瞎说,毁人名誉。那媳妇赌咒发誓,说自己是从米行佣人那里听说,句句属实。又说,太太过门时候嫁妆丰厚,现在她哥挡着不肯办离婚,说离婚就要退嫁妆。
和米行媳妇虽然只见过面,三姑娘对她印象很好。那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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