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风景再好,郭绍挂念还是东京那些人,他急着要班师回朝。五月中旬便启程,在蜀国国都只逗留半个月。蜀国军政他没怎过问,随军大部分是武夫,就靠他们顾不过来;只需留下驻军,诸事可交朝廷布局。
先期离开只有殿前司人马,虎贲军左厢、控鹤弓箭直和马军直。
大军步骑满载而行、行至遂州,即上水师船只,顺流而下。来时很难,去时很易……水路全是顺流,先从涪江入大江,然后顺水而下。走三峡因为有不少险滩暗礁,撞毁几只船,有点艰难;但过三峡,便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过三峡后,更加轻快航行让几乎所有人都心情愉悦,郭绍派小船去后面战船上邀请蜀国主夫妇到座舰上参加晚宴。这阵子他老见不到京娘,京娘成天都和花蕊夫人腻在起……当然孟昶也在那艘船上,但郭绍不认为他能对京娘怎样。
……直到傍晚之前,京娘仍然在花蕊夫人船上。
京娘正在船舱里呆呆地看着铜镜中自己,圆润洁白张脸,长长眉梢,乌黑眼睛睫毛微微向上翘着,嘴唇滑腻浅红、还闪珍珠粉光泽。身上交领襦裙帛带颜色有层次感,花纹华丽而不张扬。
“这是新衣裳,还在宫里时就估摸着姐姐身段,专门叫人裁剪做。没量过,却真合身。”花蕊夫人在旁边笑眯眯地说道。
京娘脸颊微微红:“太紧罢,这……”她低头看着自己身段,夏天料子本来就薄,现在比较紧衣裳穿在身上饱满撑起,好像太风骚点。
花蕊夫人却摇头道:“不,姐姐要相信,这样穿才能相称。姐姐个子高,身材饱满、但腰身和腿却点都不肥,紧点十分完美;不然太宽衣服会让你看起来显得太壮。怕什哩?你浑身上下严严实实,什都没露,这衣裳样式也是最常见衣裙,没有话柄落在别人嘴里。”
京娘皱眉道:“但是看起来太过。”
花蕊夫人柔声开导:“哪个女子想自己长得丑?既然希望好看,不就是给人看,还故意遮掩身段作甚?”
她十分细致地凑近看京娘脸:“你在外面跑得太多,薄脂粉也盖不住这些小小瑕疵,得注意养好肌肤。”
京娘表情还是很尴尬,小声道:“只给阿郎看,私房里就不用遮掩,在外头不想给别人看。”
二人关系已十分亲近,花蕊夫人也悄悄说道:“姐姐这样想是不行。据观察,男子动心非常简单直接,某个地方引起他兴趣,他就恨不得马上要。姐姐想想,要是在家里,数百上千女子在块儿,可都是穿着衣服……咱们得注重在事前,不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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