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萧又拿出药瓶，透明玻璃里晃动蓝色液体，像小时候装隐形眼镜
瓶子，她说：“
们什
时候去打？”
段飞已经闷声喝
半瓶白葡萄酒，愣
会儿才又回到当下世界：“不是说四十岁以前打都行吗？们才三十五。”
“还是早点打好，万到时候申请人太多，政策又变……你也知道，们这个地方，政策总会有变化……”
恋爱不久，段飞第次去叶萧萧家过夜，这才看到她素颜，她平日里总是白领打扮：眼睫毛永远上卷，戴琥珀色隐形眼镜。卸妆后眼睛小些，脸色苍白，鼻翼上有点点雀斑，卷发用蓝色发带束在头顶，穿短裤背心。他笑着说：“叶萧萧，你现在看上去，倒像你亲妹妹。”
叶萧萧本来在翻书，她最近要缩写本中国小说，书名里不知道是有石榴，还是樱桃，她沉默半晌，才说：“以前有个妹妹。”
“以前？”
“没生下来。妈去乡下东躲西藏阵……后来六个月，隔着肚皮打针，说是摸得很准，正好打在头顶上。”
“你怎知道是个妹妹？”
“妈说，已经七七八八长全，她看到。”
“你是不是想要个妹妹？”
叶萧萧又翻开那本书，语气平淡：“不，不想。家里太小，直睡在那种把阳台封起来搭成小房间里，床是特制，只有70厘米；阳台朝西，夏天就在上面做作业，背对着外面，所以背特别黑……但也不想妹妹死掉，后来妈妈直不开心，她对也不大好，有时候觉得她恨，给梳辫子会死命扯头发……大概觉得对太好，就对不起妹妹。”
段飞走过去握住她手，说：“以后们也生个女孩儿。不，生两个。们房子够大。”
叶萧萧抬头看他，笃定地说：“但不要生孩子，没有跟你说过吗？只想自己活着，直活着。”
3
针药打进去只需要十秒，有些酸楚痛感，像毒虫叮咬。出社区医院之后，段飞问：“以后如果们真被毒蛇咬会怎样？”
“会痛，会留伤疤，但是不会死。”
“出车祸呢？”
“会痛，可能会压断骨头，可能会缺胳膊少腿，但是不会死。”
“到底怎做到？”
他们已经上车，叶萧萧系上安全带又解开，她说：“不知道，好像类似于关掉你身体里某个开关。”
“们现在已经被关上？”
“应该是到四十岁才彻底关上，们现在……也就是不会死，但还会再往下老五年。”
“彻底关上时候会有什感觉？”
“不知道，也许会听到‘咔哒’声。”
他们都不说话。段飞按照导航，开上条陌生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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