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这路,不像打仗,倒像是耀武扬威,站站皆停,停即招兵,军旗猎猎,声威赫赫,生怕章振鹭不知道他来势汹汹。
出发那日,陆既明煞有介事地军前动员,自上车后,他便松散下来。除开每日里两个小时处理事务,其余时间要喝茶看报,要和沈馥唠唠闲嗑,竟比之前在醇园时还要悠闲自在。火车上餐食如常,床褥松软,沈馥有时都恍惚,这到底是出门游玩还是出门打仗。
嫌弃束缚得难受,陆既明也不着戎装,每日里只穿衬衣,顶扣也散着,靠着窗歪斜倚坐。随着火车前进,窗外景色飞速往后抛,风吹得陆既明手上报纸簌簌作响。
沈馥正坐在另外边窗旁吸烟,眼尖瞅见报纸上内容。
陆既明看竟是几年前旧报纸,沈馥站起身来,手上夹着烟,拿起陆既明手边搁着另份报纸,随意翻看,居然也是旧报纸。都是同个年份,当其时正是上届选举,办得如火如荼,版面上都是选举新闻。
沈馥手上拿着这份,头版正好是陆重山与严海握手照片。当时陆重山看着还不老,高瘦挺拔,好似松柏遒劲。这是沈馥第次见严海照片,作为与陆重山齐名大军阀、陆既明外公,严海显得和气多,笑容可掬,眉眼间和陆既明有几分相似,看来陆既明长相肖母。
报纸写得很不客气,直指z.府选举只是严、陆二人“媾和”游戏,议员受贿,政见不同者或受威胁、或遭迫害。沈馥抖抖报纸,又翻页,角落有小文章,配图是只香喷喷烤乳猪,讽刺议员受贿获利,被称“猪仔议员”。
沈馥合上报纸,看向看报看得津津有味陆既明。
如今又是选举,陆既明看起旧选举新闻来,沈馥不信他是临时起意。只是不知,这次他亲自上阵对峙章振鹭,与选举之间,有何关联。而自己这枚棋,这回,陆既明又打算下在何处。
又是这种讨厌感觉,任人摆布,茫然无知。
沈馥略带烦躁地碾烟,正好陆既明也合上报纸,两人目光对上,沈馥问道:“连枪都不晓得怎开,大少带上前线干什?”
陆既明只是笑:“想学吗?教你。”
沈馥不由得想起上回陆既明教他开枪时情景,在落雁滩。有些细节如今已经记不清,但沈馥仍旧记得噩梦缠身时恐慌。要克服恐惧,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惧。开枪杀人可怕,但总比不上手无寸铁却被人用枪指着时可怕。
他说:“好啊。”
陆既明有些意外地看他眼,站起身来,往外叫来卫兵,要来把手枪。他把弹夹卸下,空枪放到沈馥手上。枪身坚硬冰冷,沈馥手缩缩,但还是握紧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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