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身,窗户洞开,外面就是碧波万顷。远处湖对岸,点红光在风中摇摇曳曳,沈馥猛然想起,那座小院就是陆既明父母故居。
好像五彩剔透肥皂泡突然被戳碎样,陆既明兴致突然全部消失。房间里突然陷入寂静,两人杵在房间中央,正对着窗户,看着疏星点点,以及远处点红光。
陆既明将沈馥松开,面无表情地说道:“去睡吧。”
沈馥见他喜怒无常,沉默着退出房间,回头看眼,满屋花团锦簇中,陆既明孑立窗前,将杯中酒饮而尽。
第二天天没亮,醇园便热闹起来。
沈馥早起来,就有仆佣服侍着他,穿上繁复西式大礼服。衬衣马甲,再套上双排扣直摆英式弗瑞克外套,胸前配上襟花,戴上礼帽,手执黑色文明棍,全然是西式绅士模样。仆佣不住夸他,夸他肩背挺拔,衣服熨贴合身,夸得沈馥都有些不好意思,摸块银元赏他。
等到宾客开始鱼贯而入时,已近黄昏,沈馥靠在窗边往外看去,见到不少熟面孔,沈令仪果然也来。她穿身墨绿长旗袍,绣有艳红芍药花,花瓣重叠簇拥,裙摆处绣满落英,妆容精致,仪态万方。除此之外,沈馥还在宾客中见到穿着西服于维鸿。
乐师奏起音乐,沈馥目光反复在那个手有枪茧指挥身上流连,却看不出什端倪,只能按下不想。
宾客列席,乐手就位,侍应穿梭其中,热闹非凡。陆既明也是身挺拔精神礼服,面带红光,真是新郎官模样。
在座宾客大致可以分成几批,些是陆既明狐朋狗友,自然是戏谑调侃不断,把场面做得越热闹越好。些算是陆既明长辈,都是军中将领,看在陆重山面子上来,面上多有尴尬之色,见陆重山并未出席,大多表面镇定,暗地里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还有些当地富户豪绅,左右逢缘,四处攀谈。
于维鸿在平州身份是海外归国实业家,行止斯文有礼,言之有物。沈令仪是场内颜色最好女士,自然是簇拥者众,两人分处会场两边,好似浑不认识。
现场还有两位最尴尬不过人,个是章燕回,个是她母亲,章王氏。
王氏面色忿忿,口中嘀咕着“不成体统”,四处张望老爷子身影,等着往老爷子面前继续告陆既明状。章燕回更是尴尬,章家想把她嫁给陆既明,陆既明却不屑顾,全平州无人不知。她被母亲强行拉来,如既往地穿着过时衣裙,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也不敢抬,泫然欲泣。
突然,乐声停,婚礼另主角从楼梯上下来,正是同样身着礼服沈馥。
宾客皆抬头去看,沈馥突然成众人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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