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年来,伯爵也觉察出岁月在“三巨头”每个成员身上流逝痕迹。他注意到安德烈左手有时会无端发抖,埃米尔右耳听力也在慢慢减退。他还注意到,前者头发已变得斑白,而后者也已经越来越稀疏。然而在米什卡身上发生远非时间造成损害那简单。他身上体现出两个决然不同人和两个决然不同时代。
然而最引人注目也许是米什卡微笑。年轻时米什卡从来都是板眼,说话也从不带刺。可刚才,当他说“面包和盐”时候,他脸上挂着讽刺微笑。
“见到你真高兴,米什卡,”过片刻,伯爵终于说道,“当接到你信,得知你已被释放消息时,别提有多高兴。你什时候回莫斯科?”
“没有。”他朋友带着陌生微笑答道。
米什卡接着解释道,在熬完八年之后,他终于得到个奖励:被划入“减六”级别。为来莫斯科趟,他特意找个同情他而且和他相貌相似人借本护照。
“这样好吗?”伯爵关心地问。
米什卡耸耸肩。
“是今天早上从亚瓦斯坐火车来。今晚还得回亚瓦斯去。”
“亚瓦斯……那是在哪儿?”
“在种麦子和吃面包这两个地方之间什地方。”
“你在教书?”伯爵试探着问道。
“没有,”米什卡把头摇,说道,“他们不鼓励们教书,也不鼓励们读书和写作,连吃饭都几乎不鼓励。”
就这样,米什卡开始描述他在亚瓦斯生活。在描述过程中,他用很多第人称复数,伯爵听还以为有劳改营狱友和他起搬去那里。可慢慢地他才听出来,原来当他说“们”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指其他什人。对米什卡而言,“们”包括他和他所有狱友,不仅仅是他在阿尔汉格尔斯克认识那些,还包括上百万甚至更多在索洛维茨基群岛上,谢夫沃斯特拉格劳改营里或者白海运河上艰苦工作那些人,不论他们已经在那里工作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会直干下去。
米什卡沉默着。
“到夜里,就更有趣。”片刻之后,他接着说。
“把铲子放下,深脚浅脚地回到营房之后,们会吞下几口稀粥,然后用毯子把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打算好好睡上觉。可脑子里免不会有些意外念头冒出来,些不请自来回忆让人不住地审视、估摸和掂量。在很多这样夜晚,发现又想起你在酒吧里碰见那个德国人,就是声称伏特加是俄罗斯对西方所做唯贡献,并且打赌说谁也说不出三样别贡献来那位。”
“记得很清楚。当时借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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