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只见后楼梯门边站着位神情落魄、穿着件破破烂烂冬袄人。见此状,埃米尔脸立刻涨得绯红。
“谁让他进来?”
“是,先生。”
埃米尔猛地站起身,差点连椅子都撞翻。他从伊利亚手中把夺过木勺,就像司令官把肩章从失职军官身上撕下来样。
“这说,你现在已经成傻瓜委员会政治委员,是吗?嗯?才转背工夫,你就被提拔为笨蛋委员会总书记啦?”
年轻人不由得后退步。
“不,先生。没被提拔。”
埃米尔拿起木勺猛地往桌上砸,差点将它摔成两半。
“你当然没有!告诉你多少回,不要让乞丐进到厨房来?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今天给他片面包,明天就会有五个他朋友找上门来,后天兴许会有五十个?”
“是,先生,可……可是……”
“可什,可是什?”
“他没有要吃。”
“哦?”
年轻人朝伯爵指指。
“他要找亚历山大·伊里奇。”
安德烈和埃米尔齐惊讶地朝他们同事看去。伯爵透过窗户朝外面那位乞丐看眼。然后,他言不发地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和他那位已八年未见老友紧紧地拥抱在起。
尽管安德烈和埃米尔从未见过这位陌生人,可听到他名字,他们便立刻知道他是谁:那个曾经和伯爵起租住在修鞋铺楼上人,那个每十五英尺个来回地踱着步总计踱出数千英里人,那个热爱马雅可夫斯基和曼德尔施塔姆人。当然,后二者和许多其他人样,以《刑法》第58条“反g,m罪”受到审判和刑罚。
“请别客气,”安德烈打个手势说,“你们可以用埃米尔办公室。”
“对,”埃米尔也附和道,“办公室,你们尽管用。”
出于无可挑剔天性,安德烈领着米什卡来到背对着厨房张椅子前坐下。埃米尔则拿来面包和盐摆在桌上,这是俄国人表示好客古老传统。过片刻,他又端来盘土豆和小牛排。然后,主厨和主管就离开屋子,并带上门,让这两位老朋友交谈不受打扰。
米什卡盯着桌上东西看看。
“面包和盐。”他微笑着说。
看着桌对面米什卡,伯爵心里顿时有两股格外矛盾情感交织在起。方面,他因为突然再次见到年轻时代老友而喜出望外(无论何时何地,这都是件大喜事);可另方面,伯爵也需要面对个无法否认事实,那就是米什卡这副形象。他比以前瘦三十磅,身上穿是件磨破外套,走路还拖着条瘸腿,难怪埃米尔开始会把他误认成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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