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二日晚上七点,在穿过酒店大堂去博亚尔斯基餐厅路上,伯爵发现尼娜正在棵盆栽棕榈树后头冲他招手。这晚还叫他过去,这还是头回。“快,”他到树后面,她便解释说,“那位先生外出吃饭去。”
那位先生?
为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们俩若无其事地爬上楼梯。刚刚拐上三楼,他们便碰上位客人正拍着口袋找钥匙。正对电梯楼梯口有扇镶着染色玻璃窗户,玻璃上隐约刻着些立在浅水之中长腿鸟儿。伯爵从这儿经过少说也有千次。尼娜却盯着它仔细打量起来。
“对,你说得没错,”她说,“这应该是鹤。”
等找钥匙客人进屋,尼娜便立刻向前冲。他们在地毯上移动步伐,飞快地从313、314和315号房门前经过。紧接着,他们来到316号房门前。门外摆着张小小桌案,案上有尊赫耳墨斯(28)雕像。伯爵这才醒悟,他们这是在朝他从前住过房间走!他不由得阵晕眩。
可是等等。
们太着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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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晚在二楼楼梯上出过次洋相后,伯爵就戒从前每晚必饮开胃酒。他怀疑酒精对他情绪已经产生不健康影响。可事实是,他情绪也并未因为圣徒般自节制而有所振奋。终日无所事事他拥有大把时间。那种无聊而又倦怠感觉,陷在泥泞之中无法自拔可怕之感不断袭上伯爵心头,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伯爵心想,才三周就觉得漫长到无法忍受,那三年下来自己会有什样感觉?
然而,对那些品行高尚却迷失方向人,命运总会为他们指点迷津。在克里特岛上,忒修斯就是靠着阿里阿德涅和她神奇线球,才从牛头人身怪物米诺陶诺斯巢穴里脱险。同样是从栖息着幽灵般暗影洞穴中逃脱,奥德修斯靠是泰瑞西斯,但丁则有他维吉尔。而眼下在大都会酒店,亚历山大·伊里奇·罗斯托夫伯爵靠则是位叫尼娜·库利科娃九岁女孩。
七月第个周三,伯爵正坐在大堂里为自己该干些什而发愁。这时,尼娜刚好从旁边飞快地走过,她脸上带着颇不寻常坚定。
“喂,朋友,你好。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尼娜摆出副行动被人干扰,被迫中断样子。她转过身,冷静下来,挥挥手,答道:
“……”
伯爵眉毛微微耸。
“上哪儿走走?”
…………
“先去娱乐室。”
“啊,原来你喜欢玩牌。”
“其实也不是……”
“那为什要去那儿呢?”
…………
“行啦,”伯爵埋怨道,“们俩之间还有什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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