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芝加哥市中心罗斯福大学个练习厅。演奏会就在密歇根大道上座宏伟石质建筑里举行,旁边就是芝加哥交响乐团演奏场地。光是想想要去那里演奏,就紧张不已。芝加哥卢普区[11]在们位于欧几里得大道上公寓以北大约九英里处。那里闪闪发光摩天大楼,人们熙来攘往人行道,让感觉像另个世界。们家人年里到市中心次数屈指可数,通常是去参观艺术学院或是看场话剧。家四口坐在父亲别克车里,好像太空舱里宇航员。
父亲对于任何需要驾车外出理由都表示欢迎。他爱车是辆古铜色双门别克Electra225,他骄傲地称它为“两块两毛五”。他精心为爱车擦拭打蜡,严格遵循保养程序,把车开到西尔斯百货进行轮胎换位和润滑油更换,就像妈妈定期带们去儿科医生那里做体检样。们也爱“两块两毛五”。它那流线型车身和窄窄尾灯让它看起来帅气又新潮。车里很宽敞,感觉像个房间样。在里面几乎能站起身,手能摸到覆着布车顶。那时候,系安全带还不是必需,所以很多时候克雷格和就在车里打闹,当们想跟父母说话时,就把身子探到前座。在车里半儿时间,会踮起脚,把头放在驾驶座头枕上,探出下巴,这样脸就贴着父亲脸,们视野就完全样。
这辆车让们家人有另种亲密方式,们可以边开车边聊天。晚饭后,克雷格和有时会央求父亲带们出去兜兜风。作为夏夜消遣,们家还会到社区西南方向个汽车电影院看《人猿星球》系列电影。们在暮色中把别克车停下,安顿下来看电影,母亲把从家里带来晚餐—炸鸡和炸薯片分给们,克雷格和坐在后座,把食物放在大腿上吃,小心翼翼地用餐巾纸擦手,而不是直接把油抹在座位上。
多年之后,才完全理解开车对于父亲意义。小时候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他开车时有种自由自在感觉。发动机运转良好,轮胎稳稳地转动,这让他有种快感。父亲三十多岁时,条腿有种奇怪无力感,医生告诉他,将来他可能无法走路,疾病发展过程会漫长又痛苦。很可能在某天,他脑神经和脊髓神经神秘脱鞘,他就完全无法走路。不记得确切日期,但是父亲买下这辆别克车和他被诊断出患多发性硬化症大约是同时间。尽管他从未说过,但这辆车对他某种程度上应该是种慰藉。
关于这种病,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多考虑。那时候,还需要再过几十年才有谷歌,才能搜就有堆让人眼花缭乱图表、数据和医学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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