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最后跪没跪谭广胜自己也不记得,他直悲壮地仰脸望着头顶青天,直到被这拳脚给打晕。
谭广胜挨顿自己人,bao打,在医院病床上躺两个月,期间没个工友来看过他,回家以后发现老婆忍无可忍他这些年热心肠,已经跟人跑。
谭老板在当地很有方方面面人脉,谭广胜还没出院就受到对方威胁,要他赶紧滚,不然见他次打次。谭广胜没办法,只能拖着条伤腿,远走他乡。
后来他发现,两条腿好像有长短,虽说平日里看不出来,也不影响走路,但谭广胜心里从此落下个疙瘩。他越想,越想不明白这个事儿,帮人忙,反倒闹得自己伤身也伤心,伤身还在其次,关键是他觉得人这东西实在太可恶。
对人性失望之后,为谋生计,谭广胜干过不少坏事。某天夜里他翻入家工厂偷钱,结果被看大门狗追着咬条街。大腿被生生撕掉块肉,鲜血淋漓。他踉跄着往前走,太狼狈,也太绝望。
不知走出多远,谭广胜随意敲开户人家,他精疲力尽,身无分文,就想讨口水喝。
开门是个女人,对于陌生男人来访略显迟疑,但当她低头看见谭广胜流着血腿和露出脚趾鞋,又动恻隐之心。她打开门,对他说,哥子,进来坐噻。
谭广胜心脏狠悸动,他乡异地,久违乡音。
“哥子,你喝茶嘛。”
接过杯烫手大麦茶,谭广胜心中涌现股暖流,他像截枯萎多年木头,被这暖流浇灌得有生机。
女人也是嫁过来,多少年没回过家乡,所以同对这口乡音特别亲切。似乎对谭广胜也没有防备之心,实话实说,“男人出切打工,这屋头就和女儿。”
女人灶台上还煮着东西,与谭广胜闲聊两句,问问家乡变化,转身又进厨房。
厨房与客厅隔着道帘子,淡绿色底,碎花,素淡漂亮。
帘子后隐隐传来女人声音,谭广胜竖着耳朵听听——
“看他这样子肯定是犯过案子,先举报他,再想办法拖住他……”
嘭声,有什东西在谭广胜脑子里炸开。他手足冰凉,浑身打抖,所有方才被焐热血液都化作最寒冷冰碴子。这瞬间,谭广胜想到耀武扬威谭老板,想到永远骂他没出息老婆,想到甩他嘴巴那个工友,人善狗也欺,他毫不犹豫地从客厅果盘里拿起把水果刀。
女人刚掀开帘子出厨房,谭广胜就扑上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恶狠狠地扎对方十几下。积累发酵这些年怨恨亟待发泄,他只想发泄。
女人女儿原本在楼上做功课,听见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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