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白尼觉得自己在某种巨大
漩涡里漂浮。
“舅舅。”
“怎
？”
“人……”
小哥白尼话说到
半，脸红起来。不过他鼓起勇气继续说。
“人，就像水分子样。”
“对，如果把世界比喻成海洋或河流，每个人确实就是水分子。”
“舅舅也是。”
“嗯。你也是，是很小分子。”
“竟然取笑
。分子然很小。不过如果舅舅变成分子，有点太长。”
小哥白尼边说着，边往下看着银座街道。汽车、汽车、汽车……话说回来，那些像甲虫般汽车，里面同样有人。
小哥白尼发现在车流中有辆自行车，车上应该是个年纪还小男孩。宽松雨衣湿得发亮。男孩偶尔往两边看，偶尔往后看，边注意那些追过自己汽车，边使劲地踩着脚踏板。他作梦也不会想到小哥白尼正从这高地方看着他，只是在雨水打得湿亮柏油路上前进，忽左忽右地闪避着汽车。这时候，辆灰色汽车追过前面两、三辆车，冒出来。
“危险！”
站在屋顶上小哥白尼在心里喊着。他觉得那辆车就要撞倒自行车。不过，那个男孩迅速地侧身，闪过那辆汽车。然后，他惊险地把在那瞬间半倒车身打直之后，又继续使劲地踩着脚踏板前进。看他每踩次踏板，全身就跟着动，可知他有多拼命。
这个男孩打哪儿来、为什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小哥白尼当然不知道。自己从这远距离远眺这个素昧平生男孩，而那个男孩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哥白尼不禁觉得奇妙。男孩骑车地点，正是刚才小哥白尼和舅舅来银座时开车经过地方。
“舅舅，们经过那儿时候……”
小哥白尼指着下面说。
“说不定也有人正从屋顶往下看。”
“嗯，谁晓得呢。不，说不定现在也有人从某扇窗看着们。”
小哥白尼视线瞥过附近大楼。每栋大楼都有许多窗户。听舅舅话，现在这些窗户看来仿佛都朝着小哥白尼方向，而且每扇窗都反射着外面朦胧光线，像云母似发亮。没有人知道窗后人是否正往这儿看。
不过，小哥白尼总觉得有双眼睛从自己不知道地方盯着自己看。他甚至想像那双
眼睛看到自己模样。远处灰色模糊七楼大厦，站在屋顶上小小、小小身影！
小哥白尼觉得很奇妙。看着别人自己，被别人看自己，注意到自己被别人看着自己，从远方眺望自己自己，各种自己在小哥白尼心里交叠，他顿时感到阵晕眩。在他胸口仿佛有波浪摇荡。不，是小哥白尼自己动摇。
在小哥白尼眼前茫茫延伸都市，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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