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手术完成得不错,医生也表示乐观,江爸跟江漓都齐齐松口气。家里亲戚来波又波,陪着精神跟心情都好上许多江妈聊天唠嗑,江妈脸上笑容也越发舒缓自然。
众人都不约而同不再提起那天事,就好比场莫名其妙梦,很快就湮没在逝去日子里。
江漓成天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给江妈拿检查结果,跟医生沟通后续治疗事宜,即便跟下班赶过来江爸换班,回到家里也是拖着疲惫身子跟着网上视频煮些简单稀饭小菜,大早又送过去。江漓有些拿不准锅里水量,拿着碗比划半天,还是认输回头求助:“哎!这要放多少……啊?”
除窗外呼呼风声,没有人回答。
江漓呆呆愣许久,忽脸上凉,抬手,不知何时已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滴滴落到冰凉地板上,绽放出朵悲凉又唯美水花。
原来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啊,江漓如是想,沿着橱柜慢慢蹲到地上,颓废而萎靡将自己缩成团,那般无力,那般脆弱。江漓不能让人看到这样自己,江漓脸上已经挂上成不变面具,微笑、坚强、无所畏惧,至于眸底深处那点东西,又有谁会看得清。
没有人看得清,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
冬去春来,校内树丫上已经绽放出新芽,江漓却始终没有返校。到大四下学期,毕业季学子们都在为工作奔波,已经没有课程能让大家再齐聚,缺哪个都没那紧要。王思瀚也拖拖沓沓个多星期才漫不经心返校,结果寝室里就到个熊刚,江漓和徐茂林都没有来。
“徐茂林肯定是不敢来。”熊刚断言,“估计得等到答辩时候才能碰见他。”
王思瀚觉得无趣得很,坐在床上两条腿吊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早知道也再晚点来,丫江漓这重色轻友东西是彻底抛弃咱们。”
熊刚笑:“不来也好,楼里这帮人说话跟吃屎样,回来受气。”
王思瀚哼声:“关他们鸟事!刚子,你工作定没?”
“没呢!”熊刚讪讪笑,“还挺想留在C市发展,可惜成绩不好,上年底没找着啥合适单位。这要再找不着,就得回老家。”
王思瀚有些感慨:“再过几月咱们就要各奔东西。”
“是啊。”熊刚点点头,“估计也就那俩人还能天天住个屋里。”
句话把王思瀚听乐。
程力赶到医院时责备江漓大半天:“这大事儿你也不跟说声?咱们俩多少年交情?周姨就跟亲妈似,亲妈生病你丫瞒着?江哥,不地道啊!”
江妈躺在床上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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