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油井,地点从山西到深圳到陕北,再远赴新疆,直走到国门之外吉尔吉斯斯坦。那些遥远地名,红林只能在地图上想象。
八岁那年,因为伯父事迹受到些关注,红林参加芒果台举办“变形计”节目,对调去江西南昌个家庭,第次坐飞机,见识富裕生活样式。
在节目中途,摄制组安排妈妈来见面,这事完全出于红林意料。事先节目组和王多权商量,王多权没同意,说要孩子自愿。红林不愿意见面,摄制组说不见面不让回家。设置会面情节是红林转身跑开,妈妈在后面追,追上两人拥抱在起,算是母女相认。红林不想抱妈妈,妈妈哭,说是你亲妈,怎就不肯相认。妈妈给红林买香蕉,说这是你最喜欢吃。红林完全没印象。
提起这事,躺在床上伯伯嘴角露出丝嘲讽微笑,“岁把子就跑,喜欢吃香蕉,她喜欢吃妈妈(奶水)”。
伯伯是妈妈最初嫁来王家渊源,却也是她最终出走理由。王多权没有受伤之前,红林妈妈本来是他未婚妻,瘫痪后婚约取消,几年反复后王多权介绍她嫁给弟弟。红林出生年多,妈妈嫌负担大开始闹着要分家,爸爸不同意,妈妈就自己出门打工,出门时拿走大部分家里熬麻糖和卖腊肉钱,红林记得自己压岁钱妈妈说她保管,回头也没下文。以后妈妈只有逢年过节回来几天,没给家里支持过钱。
红林五岁那年妈妈和爸爸离婚,爸爸得知,离婚前妈妈已在相邻岚皋县花里乡找好人家,这边离那边就结。眼下妈妈在那边也有两个子女。
红林不愿意和妈妈见面原因是,妈妈娘家就在自生桥,她每年都会回娘家,却从来没来看过红林。遇到时候,红林喊她妈妈,她也不回答。红林有时在街上碰到外婆,过后外婆对人说红林不喊她,又说伯伯和奶奶教红林不喊她,其实红林是小声喊。
去年红林过生日那天,妈妈带着她在另家生两个孩子,到家里来趟,大约是让红林和弟妹认识下意思。但红林觉得她并非专程前来,是在豹溪沟里买洋芋种,顺便来看下,也没有带礼物什。见面时妈妈哭起来,说自己有苦衷。
妈妈离家之后,爸爸曾经谈个对象,因为家境原因作罢。爷爷去世以后,爸爸又认识个汉中女朋友,也由于女方家里反对,多年直没能结婚。爸爸回家时候,女朋友会过来玩,有两次到自生桥,听到红林爸爸睡房里有人动静,却始终没有出来过。眼下在公路边起楼房,也多少是为爸爸成家创造条件。
红林有时觉得,自己单单个,在世上太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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