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某个赶写博士论文冬夜,在FM97.4里听朱哲琴《黄孩子》,那种空旷萧索孤独感和无望感,恰好匹配写不下去却不得不写绝境。“在白人大街上,有许多蓝色目光。……在黄人家庭里,有许多黑色目光。”歌词把白人蓝眼与黄人黑眼相比对,倾诉东方在西方面前失落。歌里唱道,“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个黄孩子”。和唱歌时朱哲琴样,听歌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是“黄种人”。那首唱遍中国《龙传人》里就有句“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永永远远是龙传人”。们被教育去认知并认同自己黄种人属性,被教育承认自己皮肤是黄色,尽管肉眼看们皮肤点也不黄,除非是生某种特殊病。
这许多年间,如同周伯通努力忘记《九阴真经》那样,们逐渐把团又团教育糨糊从脑子里清除出去。种族思维逻辑下众多概念已经不再流行,们知道人种分类是伪科学,也明白人类体质特征差异其实是几万年来生存于地球不同环境所发生适应性变化而已。在西方学术著作与公众媒体上已很难找到“蒙古人种”、“黄色人种”这样对东亚标签。不幸是,这些标签及其代表种族思维在两百多年来种族思维受害地区如中国,却还远远没有成为陈迹。即使在中国近年所出考古报告中,们依然很容易读到骨骼分析专章,其中常常有人种方面数据与推测,特别是边疆古代人骨种族分析,诸如有多少属于欧罗巴人种,有多少属于蒙古人种,等等。等而下之,还有对古代族群骨骼细致分类,全然不顾古代族群根本属性其实是政治单元而不是血缘集合。毫无疑问,对于种族思维反思和批判,仍然是们常识教育中空白点。
在这个意义上,们现在恰好有部反思种族思维上佳教材,这就是奇迈可(MichaelKeevak)新著《成为黄种人:种族思维简史》(BecomingYellow:AShortHistoryofRacialThinking,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2011)。此书着力于再现西方社会对东亚人群进行描述和理解观念史变迁,考察“黄种人”观念起源,人种分类理论中“黄色蒙古人种”在西方科学界定型,以及这学说如何传播至东方并为东方社会广泛接受知识过程,是部有关种族思维有趣却沉重社会文化史。
不难理解是,“黄色人种”本意是指皮肤为黄色人种。可是,奇迈可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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