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潢府路远难行,赶上冬日落雪,江面结冰,行人真真拖半年才正式迈入番邦土地。
陶先知第次来,兴冲冲地披着件棉袍从停歇马车上蹦下来,呼口白气,暖暖冰凉手心。
番邦小国城池不大,周围不见高山,四处都是旷野,付景轩不愿下车,裹着件毛绒绒狐领披风歪在马车里往外看,外面枯草连天,可他心里想却是种在方家院子里那几盆翡翠兰花,还有临走时特意叮嘱帮他照顾兰花那个人。
那人应该忙起来,恰逢到春芽采摘时节,待过这几日,曾经关闭茶铺便要全部重新开张。
付景轩光想着那副红红火火场面就心猿意马,想要立刻转头往回走,回去第件事便先搂着那人亲口,再与他小酌几杯,庆祝番。
蒲凌坐在付二爷对面,见他嘴角上扬,端起个温热手把壶帮他倒杯热酒暖身,问道:“二爷在想什这样开心?”
付景轩接过酒杯没喝,这酒是随行护卫们提来,太烈,他喝不。
胡云杉双手揣在怀里,靠在马车角代付景轩回答:“自然是在想师父。”方泽生虽然说不收他做弟子,他却不能没礼数,在方家学茶日子便与方泽生各叫个,谁也不碍着谁。
蒲凌年岁还小,今年刚满十五,对于方泽生此人非常好奇。他本就是程夫人表弟亲传弟子,时常在程夫人那屋坐着,听到程夫人与师父聊起茶事,也偶尔听他们提起方泽生。
他耳中方泽生可不是如今这般坐在轮椅上废人,据说年少时惊才绝世,满身风华。
蒲凌好奇,问付景轩:“听程夫人说,有次大当家登门造访,差点将师父欺负归隐山林,可真有此事吗?”
付景轩还没答,胡云杉便用力挖挖耳朵,“欺负谁?”
蒲凌说:“师父啊。”
胡云杉说:“你师父不是周晏予周先生吗?”
蒲凌点头:“正是周先生。”
胡云杉说:“周先生可为茶市圣者!怎会被小辈欺负去?”
付景轩拿着白瓷酒杯晃晃,略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
蒲凌说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与方泽生十四岁那年。
付二爷身在付家虽说不受付尚毅和柳二娘待见,却也有位温善可亲大娘想着他,虽然大娘不如亲娘那般无微不至,却也从来没把他当做外人。柳二娘那厢为三个亲儿子操碎心,又是教他们学茶又是教他们做账,恨不能付景轩不学无术,成人以后是个废物玩意,抢不走付家家产。所幸程夫人还想着教导他,偶尔让他跟着周先生学茶,不要落下付景业太多。
付景轩自小聪明,品茶本事又好似天生,虽说性子没有长歪,却凡事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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