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转圈,本想找哑叔进去通传声,却没想滚滚木轮声从书房门口传来,哑叔已经推着方泽生从里面出来。
陶先知吓跳,瞪着方泽生看许久才缓过神来,忙上前道:“方少爷,好久不见。”
方泽生淡淡点头,做个请手势:“陶少爷稀客,主厅坐。”
主厅看茶。
陶先知捧着支花雁纹蝶白脂玉盖碗,嘬口今年春天最后茬新芽,双眼睛提溜乱转,时不时瞥向方泽生瘸腿,又生恐看得过于露骨,只得眨着眼睛频繁饮茶,不消半晌饮小有三杯,竟还打个水嗝。
付景轩坐在对面椅子上,看猴戏样地看他,不解围也不说话,气得陶先知拿眼剜他,放下茶碗,拘束地对方泽生道:“方少爷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说完便想抽自己嘴巴,好什好?好才怪!
方泽生却不以为意,又让哑叔帮陶先知续杯茶,说道:“还好。”
陶先知忙道:“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多年未见,再见断双腿,陶先知还是觉得在方泽生面前矮半头,他自幼不如方泽生,不止不如,差得还不是星半点。方家出事之后,整个茶市片哗然,有喜有悲,更有落井下石,如今更是看方昌儒死多年,各自出手,瓜分方家不少生意。王秀禾虽然精明,但个外姓,想要彻底拿下方家,自然要先架空方家再行主事。如此来,外忧内患,不少散户生意自然是顾及不到,所以才使得这些年方家生意落千丈。
不过今年,品茗大会又在楚州办起来,看来王秀禾确实已经彻底摆平方家外戚宗亲,开始着手茶市上买卖。
陶先知说:“不知方少爷今年会否参加聿茗山上品茗大会?”
方泽生摇摇头,只是问:“今年除四大家,还请谁过来?”
陶先知说:“听说是有位京城里大人物过来。”
王秀禾顾不得散户,官家买卖却紧紧攥在手里,今年更是走访不少官吏,重金请来位京里来大人物过来做评,为得就是打开京门销路,做王氏铺子,卖方家茶。
夜里,陶先知邀请付景轩外出喝酒。
付二爷带着三宝路吃吃喝喝,亥时三刻,才拎着壶桂花陈酿,迈进书房。
方泽生难得没有睡下,正披着件大氅,支靠在榻上跟自己下棋。
付景轩路过书案,瞧见上面片狼藉,纸笔横飞,地上还碎个放置画卷花鸟纹方瓶。这瓶子原先放在窗户旁边,好生生地也碍不着谁闲事,如今碎在这里,必定是有人刻意砸。
付景轩绕过破碎瓷片,心道,怪不得人传方泽生痴傻疯癫,喜怒无常,竟是这来。
他提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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