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而肯定。记得每个细节,但不愿写出在办公室停留半个小时。再不能问先生——他在乎,且精通什不要写,又使所写下,仿佛不写——其实,办公室尽头还有扇小门,开进去,便是焚化间,成排锅炉,很干净,有如厨房,绝不可怕,如死亡,明确而简单。
那是与先生最后见?提前目击们全体下场。他们要戴上墨镜,然后打开炉膛小小铁门,如赐特许礼遇,让正视熊熊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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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要走,是不是应该再晚点?不要那快,所以很惊恐,不愿相信。”
“那天在办公室,旁边个女同志,那刻很想痛哭,但忍住,因为无法向她们解释,为什要哭。”
“十点钟熄灯,躺在座位上,直哭,列车员发现,他说怎孩子,说家里有位老先生去世。”
“是个没有编制老师……知道今天会有群人在等候,不论来自哪里,不论贫穷或者富有,没有权力,也没有地位。”
“他非常有魅力,但是很害羞,开始谈话缓慢艰难。幸运是,当告诉他认为他画作深受塞尚影响,他非常高兴,突然不那害羞。”
“他文字很美,让觉得中国文学就是这样,你读不懂,可还是愿意读。”
“文学研究界,坦率地说,是失职,缺位……刚才那多青年读者表达对木心先生爱慕和敬仰,但是文学界评论界是缺席,这是非常奇怪现象,这个现象本身,也值得们研究深思。”
“他不情愿出来,他觉得关在地下室,有吃喝,很潇洒——发现他在说谎,他用谎言和他骄傲姿态,糅合着这种痛苦。但是今天大家说些细节,觉得这种隔阂突然消失。”
“们有鲁迅传统,周作人传统,胡适传统,张爱玲传统,但是木心跟他们都不样。”
“八十四年,他始终面临各种非艺术势力剥夺和取消,他用自己法子竟然逃过切劫难。”
“在大家心里,木心先生是诗人、画家,或者是作家,但是在心里,他更多是位老人家。”
……
这就是下午在追思会上所听到小部分说话,全文记录后,近四万字。以上发言者只认识四位:上海陈子善,北京孙郁、李春阳,纽约人弗里德。其余都是陌生青年,会散后,再没见过。
也叨唠。怎那时还能絮絮说话呢。此刻想来,不知如何过那下午。两百多人坐拢时,长排轩窗垂帘缝透入阳光,直射会场,散会时,已过掌灯时分——上午告别仪式,不肯哭,午后会场听几位陌生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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