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音喇叭里传来刺耳汽笛声和汽车喇叭持续鸣叫——在这个国家每个角落,几乎所有男女老幼都默然伫立,朝着想象中天安门方向,为代伟人垂首致哀。看着观前村上空漫天蔽日滚滚浓烟,身为救火会会长朱虎平,连三次拒绝梅芳要他停下来默哀恳求,用沙哑嗓子发出“加速前进”命令。蒋维贞泪水夺眶而出。她心里只有个念头(伴随着种从未体验过高尚情感连续撞击):
要嫁给这个人,要谁也不嫁。
事实上,在那天下午火灾中,只有们村水龙独自抵达现场。观前村人,拖家带口,全都跪在烈焰腾空巷子口,磕着头,迎接他们唯可以指望救星。直到黄昏时,大火才被彻底扑灭。由于犯罪嫌疑人(位面目姣好龚姓女子)已在大火中丧生,其纵火动机无人知晓。村里代销点位售货员,在大火被扑灭之后当起事后诸葛亮。他说,“龚西施”早在年多前,就已经开始大量囤积火油。而据消息灵通同彬后来回忆说,“龚西施”曾在公社业余京剧团出演过《红灯记》中李铁梅。她长相,比王曼卿“还要好上百倍”。
与“龚西施”同被烧死,还有她那年近七旬婆婆。朱虎平带人清理火灾现场时,在死者家中厨房里,看到只倒扣水缸。掀开水缸,发现里面藏着个满身污泥、刚过周岁男孩。当这个孩子被挨个传递,送到梅芳手中时,第次睁开双眼。他只小手紧紧地揪住梅芳衣袖,小脸依偎在梅芳怀里,向她发出讨好微笑。当时,被离婚弄得心力交瘁梅芳,再也没能控制住扑簌簌热泪。
她当即决定收养这个孤儿,并为他取名“新生”。
这年秋末天,村里几个妇女在新田收棉花,梅芳与银娣因剧烈争吵而彻底反目。新珍事后说,事情起因,不过是为银娣和龙英之间“几句闲话”。银娣对龙英说:“都说毛主席何等英明,料事如神,他怎就没能识破自己身边藏着白骨精?与自己结发妻子离婚,反与白骨精成夫妻,你说,这是怎回事?”“头脑简单”龙英此时接话道:“要说呢,天底下男人,都个德行。见个美女,就魂不在身。”
落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梅芳听此话,心中陡生不快。由于银娣刚刚被提拔为副大队长兼妇女主任,梅芳不得不对她有所忌惮。她朝前走两步,压住心头邪火,教训银娣道:“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识破江青反动面目。他亲自选定自己接班人——这就是英明领袖华主席,没让‘四人帮’阴谋得逞,就是明证。毛主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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