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墙边张木凳上坐下,让他头靠着墙。然后,她从头上拔下枚黑色发卡,咬在嘴里,翻开同彬眼皮看看,很快命令他:“别动,看见。”同彬乖乖地靠在墙上。他能够感觉到,大太阳光穿过树荫热烘烘地照在身上,带着丝青草香味和薄荷苦味。
“园子里真他妈静呐!都能听见蚯蚓在地里松土声音。她整个身子都扑在身上,当时真以为自己会被她身上香风熏化呢。说实话,是多希望她慢点找到那粒沙子,就算眼睛瞎掉也没关系。心里只有个念头,就这挨着她,挨着她垂到鼻尖胸脯。可事与愿违。她翘着兰花指,用那枚发卡圆头在眼睛里轻轻捋,那粒砂子就已经到她指尖上。随后,她往眼睛里‘噗’地吹口气,说声‘好’,就放开。
“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略微打个盹。她刚刚向吹出那口仙气,还没有完全散尽。这时,听见曼卿说,虽说砂子已经挑出来,可眼睛红得跟兔子样。她说她房里有眼药膏,问要不要上点药。当即表示赞同。
“跟着她进屋时候,已经是晕头晕脑,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腿不是腿。头不是头。从耀眼阳光下忽然来到幽暗阴凉房子里,时有点不太适应,先是头撞在他们家门框上,接着,又把他们家墙上挂着个竹匾碰落在地,匾直滚到洒满阳光天井里。跟着她进卧房,在黑暗中定定神,咬咬牙,心里下定个决心。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打算豁出性命来犯个大险,干件蠢事。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死上百五十八次,也在所不惜。
“趁她在抽屉里找药膏时候,在她身后拦腰抱住她。
“你猜猜看,曼卿当时是什反应?”
同彬从耳朵上取下支烟,扔给,自己又从烟盒里取出支,叼在嘴上,笑着卖起关子。在到处找火柴时,同彬又接着往下说道: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手里没有眼药膏,却捏着把花剪刀。为什说是花剪刀呢?因为两个半月形剪刀把上,密密麻麻地缠着蓝颜色、绿颜色、黄颜色、红颜色玻璃丝。大概是怕剪东西时硌手吧。问她,拿剪刀干吗?她只是把头拼命地往后仰,咬着嘴唇,像笑不像笑,用极小声音对说:‘要把你身上小黄瓜剪下来。’死死地箍住她腰。她身体软塌塌,脖子里全是汗。过会,她见不吱声,突然又笑下,说:‘要不,剪舌头也行。快,把舌头伸出来!’就闭上眼睛,真把舌头伸出来。嗨,你猜她怎弄?嗨,她把整个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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