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就到半夜。最后,梅芳只能临时取消原本拉练计划,将队伍解散,让他们各自回家。
这件事,是第二天上午同彬五十告诉。同彬这个人,说话爱夸张,见到风就是雨,口若悬河,打小练就撒谎不打底稿过硬本领。据同彬讲,祖父赵锡光曾教训他说,如果说个小谎没有人相信话,你撒个大谎,人家就信。不过,总觉得,即便赵锡光真说过这样话,同彬也怕是错解赵先生原意。
同彬将那晚高营长与王曼卿故事绘声绘色地给讲遍(就像他亲见般),末这样总结道:
“妈,什打背包,跟跑!狗屁!到最后,人人都他娘跟着王曼卿跑!”
正因为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反而有点不敢相信。昨晚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仍然是个疑问。
王曼卿与村里男人之间各种故事,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父亲有次在码头上与老福奶奶开玩笑,说到村子里哪些人与王曼卿有勾连,父亲番表白很能说明问题:
“只晓得,和她绝对没有任何瓜葛。其他人,是个男,都不好说。”
知道,父亲对高定邦兄弟俩都抱有很深戒备之心。但看法与他有很大不同。有时,躺在阁楼上,在睡梦中被村里“哔哔”铁哨声惊醒,总要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朝东窗户,向外张望。每当这个时候,楼下总会传来父亲呵斥声:
“少管闲事,睡你觉!”
于是,只得重新钻到被窝里,面对这浓稠而静谧漫漫长夜,久久难以入眠。在种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孤寂之中,总是遍遍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还要过多少年,自己才能加入到他们行列中,成为“青年突击营”员,从而获得在野外露营宿夜资格。
现在回想起来,心中对高定邦暗暗好感(若说是崇拜也不过分),大概与他军人身份有关。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定邦总有种干净利索、雷厉风行军人气派。他长得高大俊朗(星星点点几颗麻子,当然可以忽略不计),长年穿件洗得发白旧军装,腰扎武装带,走起路来呼呼生风。
有年夏天,社员们在风渠岸边水田里插秧。高定邦与小武松不知因为什事拌起嘴来。你说老卵,说你老卵。看着他们打半天嘴仗,谁也不服谁,老鸭子就从秧田里直起身来,捶捶腰,随口开句玩笑:
“你们两个大男人,快别学女人样斗嘴磨牙!要不你们到岸上去打架,见个高低?”
没想到,愣头愣脑小武松二话没说,把手里秧把子往水里扔,就蹿上岸,回头低声吼句:
“要是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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