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家首选地理坐标,当然有着深刻文学成因。加利福尼亚有灿烂持久阳光,有超级大都市洛杉矶,有冲浪圣手云集海滩,有造梦好莱坞,有沙漠、葡萄园和雪山……而与此同时,这里也有雾霾、焚风、《休伦港宣言》、瓦茨,bao乱、房地产投机、曼森家族和霓虹灯下丑闻缠身LAPD。或许在品钦看来,没有哪个地方像加州这样表里不,永远在最明媚光鲜外表下掩藏着最龌龊可憎丑恶,吸引着钱德勒笔下私家侦探马洛去不断探寻黑色传奇故事。
那纽约呢?这个品钦笔下极少涉及故乡之城,到底对他文学想象而言意味着什?据说最近二三十年,品钦直定居在纽约市,而且和自己文学经理人梅兰妮结婚。1998年在曼哈顿街头被记者拍到时,这位年过六旬文学隐士正牵着自己七岁儿子杰克逊过马路。“9·11”恐怖袭击发生时刻,品钦很可能是这场城市浩劫亲历者,并最终在十二年后写出《致命尖端》。对法国思想家来说,曼哈顿“归零地”代表是图像与现实之间后现代哲学关系,而双子塔则是全球经济自由主义象征性符号;但对品钦来说,纽约却不只是晚期资本主义提喻,它更是座留下他生命记忆活生生城。
没有谁比《夏洛网》作者更精准地描述“大苹果城”特点。在那篇广为传颂《这就是纽约》(HereisNewYork)文中,E. B. 怀特曾这样写道:
不论你身在纽约何处,都免不与伟大时代、辉煌事功、奇人、奇事、奇闻发生感应。此刻,坐在中城闷热旅馆房间里—房间紧靠高楼天井半截腰处,忍受华氏九十度高温。房间里没有丝风,然而,仍不由得感受到周遭有什东西扑面而来。隔二十二个街区,是鲁道夫·瓦伦蒂诺遗体安葬处;隔八个街区,内森·黑尔给人处决;隔五个街区,欧内斯特·海明威在出版商办公室直捣马克斯·伊斯曼鼻梁;隔四英里,沃尔特·惠特曼坐在桌前,埋头为《布鲁克林鹰报》写评论;隔三十四个街区条街上,薇拉·凯瑟住过,她来纽约,写些关于内布拉斯加州书;隔个街区,马塞林曾经在竞技场剧院舞台上插科打诨;三十六个街区外处地方,历史学家乔·古尔德当着众人面,将台收音机踢得粉碎;隔三十个街区,哈里·索枪杀斯坦福·怀特;隔五个街区,曾经在大都会歌剧院为人引座;仅隔百零二个街区,老克拉伦斯·戴在主显教堂洗去他罪恶。
与蔓生“天使之城”洛杉矶相比,纽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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