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跟你说过,今晚要个人好好睡觉。”
他说:“以前搂着你睡,你也睡得很香!”
她说:“那是假装,为你高兴,也为让你睡得好。”
“你胡说!”他光火起来,硬是把她盖被子掀到边去。
她居然穿着衬衣和衬裤,那是他们成为夫妻后从没有过事。
她仰望着他,抗议说:“是你老婆,但不是你玩具。你高兴,为更高兴要;伤心,为要得到安慰要;烦恼,为去除烦恼要;生气,为消气要。总之,不管心情怎样,你想要,就得给,还得百依百顺,温温柔柔地给。不是说不愿意那样,每次也愿意。如果反过来行吗?多少次想要时候,你不是都装作没看出来样子吗?”
他更加光火,任她说她,粗,bao地脱她衬衣。她不配合,衬衣扣子颗颗掉下。她停止反抗,头在枕上歪,侧脸说:“随你便吧。”
他终于兴味索然,翻到旁去。
他不明白她究竟怎,认为是吴倩和于虹把她教唆坏。
天亮时,他听到她哭声,还想趁机钻入她被窝,她却又用身子压住被边。
他也抗议说:“你哭个什劲儿啊,也没欺负过你哩!”
她说:“和你无关,想咱爸。要不是咱爸勤快,做那多煤球,这个冬天咱们就受冻吧!”
说罢,她以被蒙头,哭得更伤心。
他懒得哄她,也想起父亲来。
他想自己父亲真是太有福气,辈子受用足工人阶级光荣,也可以说是带着那份光荣离开这个世界——他那些活着工人弟兄们却没那幸运。德宝他爸死险些造成德宝和春燕离婚。国庆他爸死得那惨,也造成国庆对姐姐和妻子猜疑。赶超说,他父亲同样保存着不少单位没钱可报医药费报销单呢!春燕、吴倩、于虹她们父亲单位也岌岌可危朝不保夕。无论朋友们小家还是大家,似乎总有不愉快事,欢乐就更别指望。推而广之,他想到民间常用个字——坎。
对于工人们来说,这个坎才分明刚刚现出雏形——它到底有多大?到底是怎样种状况?到底会持续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这些问题直纠缠着秉昆,不知道去问谁。知道问也白问,没人回答得。
接着,他想到进步两句话:
“不祥感觉……”
“更不祥……”
除向阳和吕川,现有朋友们都是做丈夫成父亲工人,他们妻子也是。朋友们命运接下来会有多糟呢?
世上有这样人吗?朋友们都陷入空前困境,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他自己居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