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秉昆捂住她嘴。
她动不动。
片刻,他把手放下,皱眉道:“跟谁学?不好好说会儿话,编那些乱七八糟干什?小孩子呀?多不吉利!你别忘今天还是初三!”
她说:“为吓你!”
“吓?大年初三吓干什?”他真生气。
她说:“在国庆他姐家包饺子时,于虹说德宝亲口告诉赶超,他在酱油厂有个红颜知己,说他和春燕其实没什共同语言。吴倩说你也亲口告诉过国庆,你们编辑部有个女大学生追求过你。于虹说男人只要有点儿小权力,十个中有九个就不再爱老婆,都想离再找个更年轻漂亮。吴倩说这是男人通病,剩下个也不是根本没想法,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秉昆歪头看着她那终于开心窍似模样,听她说着那些别人传授给她至理名言,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另有种可爱,忍不住要爱抚她。
“别那认真行不?过完春节非找国庆和赶超不可,命令他俩要对自己老婆严加管教,万把大宝贝儿带坏那还得!”
他想把她搂入怀里,她却次次推开他。
她起身去刷牙,洗脸——他希望享受番炉前私语,让他颇觉尴尬地结束。
她刷牙时间比每次都长,洗脸也格外仔细——脱棉衣、毛衣,反折花衬衣领子,挽起袖子,洗啊洗,洗半天。
洗后又梳头。
秉昆便认为那是她将要对他进行完全奉献暗示,不待吩咐,为她兑好洗脚水。
当她坐在脚盆前脱鞋袜时,他柔情蜜意地说:“帮你洗?”
她淡淡地说:“不用。”
他就站在她旁边刷牙,欣赏她那双好看脚浸在水中情形。
自从当上“和顺楼”副经理,每天下班都很晚,回家后也觉很累,枕席之欢已是久违事。他曾像孩子般盼着春节到来,为是能够从容地弥补损失。可是却出屋顶被雪压塌事,出国庆他父亲那档子令人震惊事。天亮就是初四,初六就该上班!
九八八年正月初三夜晚,他想要她想法强烈无比。
家中温暖,母亲和两个儿子都不在家,他渴望把她当成美味佳肴饱餐顿。
他洗脸时,她已洗完脚,在为他兑洗脚水。
他洗脚时,她已躺在被窝里。
他说:“何必铺两个被窝?”
她说:“在国庆他姐家睡不实,总怕睡得太死,他姐生出不好事来,得补觉。”
他上炕,关灯,只当她没说过补觉不补觉话,如既往要同盖床被子。
她把他推出被窝。
他硬要钻入。
她用身子把被子边压住。
他说:“你这是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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