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块儿又完。这材料谁写?既替挨整人辩诬,又给整人人留体体面面台阶下,挺有水平。”
蔡晓光说是他替自己父亲写。
老太太叹道:“唉,这几年是在逼着青年人琢磨政治啊!”
老马同志边签名边说:“以后不知会产生多少政治野心家和投机分子!晓光,指可不是你啊。你替父亲辩诬,是好儿子表现嘛!”
蔡晓光说:“对肮脏政治毫无兴趣,将来如果有可能,想从事文艺。”
老太太说:“那还是离政治太近,干脆离得更远点儿。”
蔡晓光说:“反正不能辈子总当工人。父亲是师级军官,们蔡家那也不能代不如代啊!将来要专搞与政治不沾边儿文艺。”
三个往日朋友走在路上时,自然而然又谈起读书,陌生感消除,亲近感增加。
蔡晓光说他内心里始终感激秉义、周蓉和冬梅,如果不是受他们三人影响,他是不太会与文学书籍发生关系。他说文学书籍给他启发就是,不彻底变成政治动物人,会活出更多人生意味来。
三人又聊得投机,依依不舍,便找家小饭店吃饭、喝酒。从不喝酒冬梅喝吐,被秉义搀回周家。
两天后,秉义和冬梅也回北大荒。
周家又只有秉昆和母亲,母子二人日子恢复以往平静。
秉义走前与秉昆长谈次,对弟弟约法三章:远离政治。
秉昆对此持有异议,抬杠似问:“可能吗?厂里组织政治学习、讨论,不参加?”
秉义说:“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得参加,但要尽量往犄角旮旯坐。不要求人人表态就不表态,非表态不可就人云亦云地说几句,更不要与人争论。不要写日记。”
秉昆说:“没那毛病。”
秉义说:“那也不是毛病,甚至可以说是好习惯。但目前,写日记对你是不安全。”
秉昆说:“你就直接说头脑简单,根本没写日记资格得呗!”
秉义生气:“别说句你顶句!话你要认真听,往心里记!爸妈就咱们两个儿子个女儿,已经是在党人,你嫂子却是‘黑帮’女儿,知道这意味着什吗?被上政治夹板,像这种人说不定哪天也会因为点儿什事,甚至句话就被扣上什罪名划入另册!但高中时就入党,入党时国家没这样!即使这样也绝不会退党,入党时宣过誓。也绝不会与你嫂子离婚,因为非常非常爱她。周蓉嫁给个什样男人你也是知道,到某种特殊时段,她和丈夫就会被警告不许乱说乱动,那舒服吗?只有你留在城里,你要替和周蓉在父母面前尽孝,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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