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过半个月,阿花也遭到悦子厌恶,换做饭阿秋。悦子不像别孩子那样容易入睡,入睡前她总要兴奋地讲上二三十分钟话,这在前面已经交待过,女佣们奉陪不这二三十分钟谈话,总是在悦子未入睡以前就睡熟,因此惹恼悦子。悦子越烦躁就越睡不着,半夜跑到走廊里,使劲拉开槅扇,冲进爸爸妈妈卧室,嚷嚷着:“妈妈,点儿也睡不着。”边哭边诉苦。“春倌真可恶,她呼噜呼噜地打着鼾睡熟啦。讨嫌!真讨嫌!要杀死她!”
“小悦,你这样兴奋反倒睡不着。不要勉强睡,要这样想:睡不着也没关系,你试试看。”
“可是,现在要是睡不着,明天早晨困得起不来……不是又要迟到吗?……”
“嚷什,这大声音!轻点儿讲!”幸子训她几句,陪她睡到床上,哄她入睡。可是她仍然睡不着,哭着诉说“睡不着呀,睡不着”,惹得幸子也火,又训她顿。这样来,叫喊得更加响。屋子里闹成这样,女佣们睡得死死,点儿也不知道。这种情形经常发生。
说起来,最近幸子老觉得心里烦躁不安,可是没有抓紧打针。今年也已到“缺B季节,家里人似乎都带上几分脚气病,悦子会不会是由于这个原因,幸子这样猜测着,用手去按按悦子心脏部位,号号她脉,看出稍稍有点儿怔忡。因此第二天不顾悦子怕痛,硬是抓住悦子给打针高效维生素。以后隔天打—针,打四五次,怔忡消失,走路也轻快,身体疲软似乎也多少好些,可是失眠却越发严重。幸子思忖这毛病还不至于要请医生来诊治,她打个电话和栉田医生商量,每晚临睡前给吃片阿达林试试。片阿达林怎样也不见效,给多又太灵,睡个不醒。早晨睡得很香,听凭她睡个够,她—觉醒来,看到枕头旁边时钟,就哭喊着说:“今天又迟到,这晚去,脸上不光彩,不能上学啦。”既然这样话,就催她早起,以免迟到,她又说:“昨夜分钟也没睡,”使性子把棉被蒙住整个脑袋猛睡,等到觉醒来,又哭着说迟到。对于女佣们爱憎,也是变化剧烈,旦厌恶,往往说出“宰!”“宰你!”这类极端话。又如像她这种发育旺盛年龄,食欲却向不振,最近更糟,每顿只吃小碗两碗饭。菜也只爱吃些咸海带、冻豆腐这类老年人吃东西,把饭泡在茶里硬灌进肚子。她喜欢那只叫“铃”母猫,吃饭时把它放在自己脚边,给它吃许多东西,稍许带点油腻东西自己不吃,多半都给“铃”吃。可是,她异常爱干净,吃饭时候,—会儿说让猫碰着,—会说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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