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除了给人提供要负的责任以外,还给人提供特别的待遇。我们为死者举行专门的弥撒仪式,定期做祷告。我们会记住我们的亡人。”他补充道。我气愤地想:你们怎么记住他们?你们的理论说起来头头是道。你们鼓吹个人的重要性。你们说:我们身上长多少根毛发都是有数的,不过我可以用手背感觉到她的毛发;我能记得她脸朝下趴在我床上时,她脊椎骨底下那团纤细的毛发。我们也会记住我们的亡人的,我们会以自己的方式记住他们。
看到亨利软弱下来,我以坚定的态度说起了谎话:“我们绝对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她会变成天主教徒。”
亨利开始说话了:“当然啦,护士确实是说过……”但我打断了他:“她临终时神志不清。”
克朗普顿神父说:“迈尔斯先生,没有重要的原因,我是不会来打扰你的。”
“我有迈尔斯太太去世前一周写的一封信,”我告诉他说,“你是多久前见到她的?”
“差不多同一个时候,五六天前。”
“我觉得奇怪,此事她在信中可是连提都没提过。”
“也许……本德里克斯先生,你没得到她的信任。”
“也许,神父,你的结论下得过于草率。人们可能对你的信仰感兴趣,问一些有关的问题,但未必就会想要成为天主教徒。”接着我又赶快对亨利说,“现在再去改变一切会很荒唐。事情该怎么做都已交代出去,朋友们已经收到了请柬。萨拉从来就不是一个狂热的人,她绝不会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而给别人带来任何的不方便。说到底,”我两眼盯着亨利,紧逼不放地说,“那个仪式将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基督教仪式,而萨拉连基督徒都不是,反正我们没有看到她是基督徒的任何迹象。不过你出点钱给克朗普顿神父,让他为萨拉做个弥撒总是可以的。”
“那倒不必,今早我刚做完一个弥撒。”神父用放在腿上的手做了个动作,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直挺挺的坐姿。这情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看到炸弹落下后,一堵结实的墙壁移动,往一边歪倒下来一般。“我每天主持弥撒时都会提到她的。”他说。
亨利如释重负、仿佛事情就此了结了似的说:“你真是慈悲为怀,神父。”说着他用手挪了一下烟盒。
“对你这样说似乎有点奇怪和冒失,迈尔斯先生,不过我想你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妻子是个多么好的女人。”
“她是我的一切。”亨利说。
“很多人都爱她。”我说。
克朗普顿神父把目光转向我,样子活像是一位小学校长听到了教室后排一个拖鼻涕的小家伙的插话。
“也许爱得不够。”他说。
“好吧,”我说,“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