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吓着?再说,这位不是妇人,是小姐。如此清纯可人,应该形容为稚气未脱的少女才对。”
那就更不应该了,长脸的男子转了过来。
相貌精悍。一双浓眉特色十足。
“你矜持点好吗?你就是见人家是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才会搭讪人家吧?”
真冤枉!圆眼镜男子顶出宽阔的下巴,瞪住年轻人:
“我说松冈,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成天就只在乎名声、面子那些的。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未免过头了。”
“这不是名声或面子的问题,而是道德或节度的问题。”
“你是在说《礼记》吗?是要搬出‘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来吗?”
“不是那样。”男子挑眉说。
应该才二十出头,态度却相当沉稳大方。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会招人误会,让你洁身自爱一点。”
“洁身自爱什么?我又不是意图不轨,只是想问个路罢了。问路哪里不洁身自爱了?令人费解。你看看四下,松冈,连个人影都不见啊。这儿要是有农人,我自然会问农人;有老人,自然会请教老人。但这儿除了野狗以外,就只有这位小姐,教我还能问谁呢?日头愈来愈烈了,继续在这艳阳天底下迷路下去,人都要给晒昏了。喏,你头顶有帽子,但我可是忘了戴帽子出门啊。”
圆眼镜男子说道,用食指戳了戳剃得干干净净的太阳穴。
细脸绅士细长的内双眼皮眼睛扫向我,露出苦恼的神情。是在表示他很过意不去吗?
“录兄,即使如此,你还是太欠考虑了。一个妇道人家,这种时间一个人独自站在这种地方,你就没想过或许有什么苦衷吗?”
“什么苦衷?”
“我怎么知道?虽然不知道,但任谁都不会无缘无故站在这种地方,你应该考虑一下个中缘由才对。你就是缺乏观察力和想象力。”
“顾忌这么多,还要怎么问路?就算是悠哉阔步走在路上的老头子,也不晓得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啊。或许人家也正面临天大的难题,就是为了忘怀,才刻意装出悠哉的模样也说不定。这种事是外人无从推量的,没有人懂的。要想象,什么样的状况都有可能,但任意揣测,岂不反而失礼吗,松冈?”
“请问……”
我出声,两名绅士同时转过来,异口同声地说,失礼了。
“啊,真正失礼。其实呢,这小子正为爱神伤,似乎对异性感到绝望了。”
“喂,录兄!”
名叫松冈的精悍绅士露出厌恶无比的表情。
“你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胡说些什么?那件事……”
好了好了。被称为录兄的男子做出安抚的动作:
“哎呀,再三再四丢人现眼,真正不好意思。不过我们可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