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后,他仍是坐在后排卡座上。脸上红润,是个饱满关公相,镇店神似。不写东西,就着灯光看书,砖头般老厚。五举瞥到书名,方正烫金字。他不知道说什,只觉得深奥。
五举就将后面灯泡,换成高瓦数。方便司马看书,不累眼睛。
又到后来,凌晨时,司马身边多些年轻人,学生模样。仍是围着那红色卡座。司马坐在中间,抽着烟斗,不怎说话,听那些年轻人说。有时候颔首笑笑,有时候眉头紧蹙。那些后生仔,初生牛犊不怕虎似,放大声量和同伴不知争论什。有时冲着司马,青白面庞有些发红。司马仍旧不说话,捡起手边报纸看。待争论结束,他便用极短话说上两句。年轻人们就都很信服,继而用崇拜目光看他。
这些聚会末梢,每每司马会开瓶酒,叫上几个卤水小菜,与这些年轻人消夜。这时他便也活泼起来。他甚至教会他们划拳,是北方酒桌游戲。青年人都很尽兴,吃得也开怀。
五举便也高兴,觉得自己为聚会作出贡献。他想,这卤水,看来真是很好吃。舞小姐们喜欢,司马和这些年轻人也喜欢。
有夜,有学生带来架相机。青年们便簇拥着要和司马拍照。他们便要五举帮忙拍。五举摆摆手,说这样高级相机,怕摆弄坏。司马便说,不怕,这种德国相机,结实得很。上手也快,教就会。
五举便用这台莱卡,给他们拍照片。他小心翼翼地,每张都看又看,才按下快门。
青年们终于有点不耐烦,说,老板老板,快点啊。人都笑僵。
终于拍完。司马说,你们啊,也给和老板拍张。
五举又摆手,说身油腻,不好拍。司马说,好得很,这才是本色,又不是拍结婚照。
他们,便以那张“昭君出塞”画做背景,拍下张合影。拍时候,大约是光线不够,忽然打开闪光。“咔嚓咔”声,将五举吓跳。
原本店里生意,还算是清静。五举这个人,循规蹈矩惯。
店里丢钱事,是管账翠姐发现。
翠姐说心里怕,怕好好地没份工,更怕人说她监守自盗,传出去辱声名。五举让她不要声张。
接连地丢,数目不很大,可也不小。翠姐说,她中午去食饭,顶班都是少东家。
近日戴得很少在店里。人在,也是心不在焉。五举叫他送个外单,出去人就不见踪影。因是家里“孻仔”,较明义与素娥岁数像隔代。老两口年纪大,没力气管,渐渐也就惯着。五举身为姐夫,也不便多插手。
前些天,阿得说是新识朋友结婚,要去饮宴。素娥便陪着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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