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额上汗,心里也有点暖。做这道菜,原不想生疏“蓑衣刀法”,那是凤行教。
夜总会姑娘们,都很喜欢吃,说秋天里降浊润燥。也不顾矜持,拈到手里吃。跷着指头,笑说是“兰花指里开兰花”。吃完,还要打包回去,带给店里姐妹。
有次打包多。五举好心劝说,这哪里吃得完,回去嘥咗喇。个姑娘哈哈大笑,说,就露露那个无底洞,这些都未见够。
说完,觉得自己失言,连忙掩下口。匆匆离去。
到有夜,个年轻舞小姐,独身进来。郁郁地坐下,也不点菜,时不时地往门外望去。过会儿,门响,这才进来个男人。戴着礼帽,身青灰洋装,是很成熟装扮。怀里却拥着另个女人,行止有些轻薄,似有醉态。他径直朝那等待小姐走过去,坐下。那女孩此时正襟危坐,是在闹脾气。男人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句什。女孩转过头来,瞋他眼,嘴里却忍不住笑起来。
那男人便将礼帽取下,打个响指,说,点菜。
五举走过去,男人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
待认出彼此,男人站起来,使劲拍拍五举肩膀,说,师弟。
果然是谢醒。他样貌没有怎变,除眼角些许细纹,微微发胖,还是那个马上轻裘少年人。倒是五举,经过这些年历练,整个人苍青许多。
不知为何,五举有些向后躲闪,是下意识。但谢醒,却把将他拥在怀里,紧紧地。紧得他可以听见这人心跳,耳边是有些发热鼻息,还有酒气。五举愣愣地,也抬起胳膊。手在空中却停停,这才放在谢醒肩头。
半晌,谢醒放开他,端详阵儿,说,举啊,你见年纪,人长扎实。咱们哥俩儿,有小十年没见吧。
五举心里算算,点点头。
谢醒说,那得喝杯。五举转身说,去炒几个菜。
谢醒拦住他,说,炒什菜,耽误工夫。丽娜说你这儿卤水最好吃。
他转身,边搂住身边女孩腰,说,宝贝儿,和辛迪旁边坐去。男人说话,怕闷死你们。
这叫丽娜姑娘扁扁嘴,抱怨道,和个厨子,哪那多话说。
谢醒伸出手指,顷刻堵在她唇上。变戏法似,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两张大钞,作势要顺着衣领塞进丽娜胸口里去。女孩抽出他手,把打掉。将钱放进手袋里,边拉起旁边女孩,恨恨地说,整日消遣们。明晚八点场,郑经理计埋呢条数先。
谢醒和五举对面坐着。酒在手边,谢醒并没有喝,取出支雪茄,用剪刀慢慢地剪。剪好,点上。口烟,在口中盘桓许久,才浓浓地吐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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