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称为阿宋年轻人,只是微笑,眼灿如星。听七少爷微醺后,说着些“痴人疯话”。
待到后半夜,阿宋起身告辞。锡堃已酩酊,踉跄着起身,却又坐下去。远远对阿宋说,你方才那段“扬州二流”,总觉得末句还缺力道。待来日……来日……说完这句,他便坐下去,歪着脑袋睡过去。
旻伯便道,唉,又喝成这样。响,扶少爷进去,你送送宋先生吧。
在苍黑夜里头,两个人默然地走,走到龙溪首约路口。阿宋开口道,今天真要谢谢你。
阿响说,谢做什。
阿宋笑笑,不是你对说,听日再来过,可能狠不下心来,唱出破釜沉舟。
阿响也笑,说,是好心怕你累,倒成激将。书读得不多,可知道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瞒你说,当年拜师父,也是用和你样法子。
阿宋说,哦?那们倒有缘分。你方才做腊肉煲仔饭,很好吃,让想起家乡味道。
阿响就挠挠头,说,那真是歪打正着。其实是冬天剩下腊肉,是不想糟蹋东西。你老家是哪里?
阿宋望望远处,说,香山。很小就出来,去上海读书,可舌头都记得呢。们家不富裕,这煲仔饭要年节,阿妈才会做给吃。
阿响喃喃说,香山。
阿宋说,是啊,也是孙先生老家。你知道,有个心愿,就是有生之年,能为孙先生写出剧,演给天下人看。
阿响说,辈子才刚刚开始,说什有生之年。
阿宋笑笑,这也不打紧。是小时候,有个看相,给算过卦,那卦辞还记得呢……罢,能和七哥学上戏,还说什往后呢。
阿响说,们家少爷,嘴上恶声恶气,心里是极善。
阿宋过个数板,轻轻唱道,女儿香,断人肠,莫道催花人太痴,痴心赢得是凄凉……谁说不是,心里不善,哪里写得出这样曲子来。
阿响顿顿,便说,如今少爷写,倒不是这些。他是个不管不顾人,你跟他,不要怕。
阿宋低下头,又抬起来,看着阿响,眼里是灼亮。他说,其实想拜他,倒是因为在香港时,他作个演讲。还记得其中句,“曲有百工,兴邦惟人。”
他便站定,对阿响说,就到这吧。这太史第可真大,们绕整条街,还没走到正门呢。慢慢走回去。
阿响便也站定,看这青年人渐渐走进夜色中。因为时值十五,天又晴。月亮澄明,还有满天星斗,夜并不黑。他走很远,身影也仍能清晰地看见。
安铺信迟迟而来。是慧生口气,说是家里切都好,叫他勿挂念。日本人飞机比往日来得少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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