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不能再吃。于是波拉多把自己杯子斟满,客人也同样再满上杯。两人各自从杯里往向盘子里滴几滴酒,然后总督举杯高声说:
“为们大家,为他,罗马人之父,人类中最尊贵、最优秀人——罗马皇帝恺撒,干杯!”
两人各自干杯中酒,非洲仆人撤去桌上菜肴,只留下水果和酒坛。总督又以手势打发走仆人,柱廊下便只剩下他与这位客人。
“那,”彼拉多压低声音问道,“关于本城民心动向,您有何见告?”
总督说着不由得把目光移向山下,越过园中层层凉台,望着远处被夕阳染成金黄色、正慢慢失去光彩柱廊和平民区大片扁平屋顶。
“依看,总督,眼下耶路撒冷民心是令人满意。”
“这说,能保证不会再有什骚乱威胁?”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保证只有点,那就是伟大恺撒强大威力。”客人恭顺地望着总督脸说。
“愿诸神赐予他健康长寿!”彼拉多马上接下去说,“愿诸神赐予普遍和平!”稍许沉默下,又问道,“这说,依您看,如今可以撤走军队?”
“依看,闪击军团大队可以撤走,”客人回答,接着又补充说,“如果它撤防时能够隆重地整队穿过市区,那就更好。”
“这个想法很好,”总督表示赞同,“后天就下令撤走它,自己也要离开这里,而且,以十二尊神供斋①、凭祖先在天之灵发誓:如果能够今天就走,宁愿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①意思是:如果所言失实,愿意认罚向十二尊神献次供斋。
“总督不喜欢耶路撒冷?’喀人憨厚地问道。
“实在不敢恭维,”总督微微笑,扬声说,“世界上再没有比这里更不可救药地方。自然条件就不去提它吧!反正每次到这里来总要得病。不过,这还算不得什。单说这些个节日吧:千奇百怪方士、巫师、魔法家,加上那成群结队朝圣者……都是些宗教狂,宗教狂!还有他们今年突然开始等待那个弥赛亚①,仅仅是个弥赛亚就招来多少事啊!每分钟都担心这里发生最令人厌恶流血。不得不调动军队,还要没完没地阅读那些告密和诬陷材料,何况其中有半还是告您本人。真无聊极!您说是不?咳!要不是有这皇家职务在身话……”
①弥赛亚,希伯来文音译,原意为“受膏者”,指古代犹太君主。后犹太国处于危亡时期,弥赛亚便成为犹太人心目中“复国救主”专称。在基督教《圣经》中,这个词指救世主耶稣。《圣经》里说,耶稣降生前,曾有天使来向牧羊人报信,说救世主耶稣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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