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瓦列奴哈脸。瓦列奴哈越往下讲,这双眼睛便越显得暗淡。他讲斯乔帕胡闹细节越是绘声绘色、活灵活现,财务协理心里问号就越画越大。当他讲到斯乔帕甚至胆大妄为地对几个企图把他送回莫斯科民警进行武力抵抗时,里姆斯基就完全清楚:这位深更半夜跑回来总务协理所讲切全是胡扯!彻头彻尾谎言!
瓦列奴哈并没有去普希金诺,斯乔帕本人也根本没去普希金诺。什喝醉酒报务员和小餐馆碎玻璃,都是瞎扯,谁也没有用绳子绑斯乔帕……总之,全是无中生有。
里姆斯基旦明确地意识到瓦列奴哈在当面撒谎,便觉得阵新恐惧感从脚跟直传遍全身,他又感到股会引起疟疾、带有霉烂味湿气从门缝底下钻进屋里。这时,坐在对面椅子上总务协理莫名其妙地缩着身子,像是要尽量躲进台灯灯光蓝色阴影里,而且用张报纸奇怪地遮住脸,仿佛嫌灯光晃眼睛。里姆斯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切意味着什?这晚才返回总务协理为什要在这所寂无人声空楼里对他扯这些无耻谎言?里姆斯基痛苦地意识到眼前危险——种原因不明、却又十分可怕危险。于是他不再听瓦列奴哈胡诌,佯装并未发现对方破绽,也未注意到他在用报纸遮遮掩掩样子,开始仔细观察对方脸。这时他发现:总务协理相貌和举止都和以前有些不同。这新发现比起莫名其妙地编造普希金诺闹剧谎言更加令人无法解释。
虽然总务协理尽量把鸭舌帽拉到眼睛上,不让灯光照到他脸,虽然他用报纸遮遮掩掩,里姆斯基还是看到瓦列奴哈右脸上,鼻子旁边,有大块青斑。此外,平素红光满面瓦列奴哈现在变得脸色蜡黄,像是生过场大病,而且在这闷热夜晚不知为什脖子上还围着条旧花格围巾。如果再想想他出去这段时间里新添些毛病——吸鼻涕和咂巴嘴,细听听他那变得问声闷气喑哑声音,看看他眼睛里那怯生生、贼溜溜神色,就可以完全肯定地说:总务协理瓦列奴哈已经变得叫人不敢认。
仿佛还有另外某种东西使里姆斯基更加不安,但不论他那发热脑袋怎样紧张地思索,不论他怎样仔细审视瓦列奴哈,他还是没有搞清那究竟是什。只有点他清楚:总务协理跟他很熟悉这把软椅目前这种结合,显得十分奇特,十分不自然。
“总而言之,人们费好大劲才把他制服,塞进汽车。”瓦列奴哈瓮声瓮气地结束他细节描述,从报纸后面偷偷地瞟着里姆斯基,用手掌遮住脸上青伤。
里姆斯基忽然把只手伸到桌上,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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