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铺屋檐下,望着在玻璃窗里面忙活姨妈,已经有段时间。
姨妈头戴三角巾,系着红色格子围裙,先用夹子将巧克力螺旋面包夹到边上,再往腾出来地方整整齐齐地摆上新螺旋面包。她眼神专注,好像面对是新生儿。为配合架子高度略微压低后背却平坦坚硬,令人联想到永远寸草不生荒原上悬崖峭壁。
工作日傍晚,店里很热闹。络绎不绝客人在迎客铃声中进进出出。姨妈总是会停下手上活计,向对方露出慷慨笑容。为不打扰客人,站在长方形窗户边缘,吹着萧瑟寒风,将脸埋在羊毛围巾里。从路边水杉树上飘落细叶,在脚下堆厚厚层。等客人再少些就进去吧。等待着时机,已经超过十五分钟没挪过地方。
在外面望着姨妈手脚麻利地干活样子,渐渐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幽灵。其实,店里没有任何个客人看向。趁着无人注意,仔细地观察姨妈。她笑,眼尾纹路就会慢慢加深,小巧唇往水平方向拉长,仿佛要从脸上溢出去……个月前,见到偶然来这里买面包时,她脸上也是模样笑容。
姨妈当时也是和现在样打扮,不停地用夹子将托盘上面包摆到货架上。
开始还以为她只是个和妈妈很像人。妈妈比她年轻些,但是,眼角纹路和笑起来时唇角弧度都很像。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笑脸。再过几年,妈妈估计也会变成这样吧。目光忍不住追随着她,突然有股阴暗感情涌上心头。为不被那阴影吞噬,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摆在面前面包上。“相信,把那里法棍面包在砂糖、牛奶和鸡蛋混合液里浸泡整整十二个小时,你就会得到这世上绝无仅有法国吐司!”公司前辈告诉,附近有家超赞面包店。在点评网站上搜不到,只有内行人才知道。换乘四次电车,才来到这家位于远郊面包店。
周末,无所事事。尽管因为连续加班疲惫不堪,却像老年人经常感慨那样,总是睡不长。晚上会醒来好几次。失眠夜里,要将琼脂泡在热水里,望着它渐渐凝固,要用抹布裹住酸奶,望着它被点点拧干。原本打算在这样夜里,盯着浸泡在甜蛋液里法棍面包片发呆来着。
“沙罗?”
突然被人搭讪,夹子里法棍面包险些掉下去。回过头,发现刚刚那个觉得很像妈妈人,正单手端着堆满葡萄面包托盘,定定地望着。
“这不是沙罗吗?你是沙罗吧……哎呀……你都变成大姑娘……还记得吗?……”
“小百合。”
终于耐不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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