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意识终于滑向深邃舒适黑暗世界。
沙……
然而那天,在真睡着之前还是听到,时而中断白噪声中夹杂着个令无比怀念声音。
爸爸—……沙……胸……鸡……沙……-
2-
手机闹钟铃音响起,像从泥潭里爬出来样挣扎着站起身去洗澡,然后喝杯咖啡,去上班,下班后去趟便利店再回家,晚上喝着酒睡着。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因为海啸已经把切都带走,不会被小孩子打乱本来计划,也不会偶尔在壁橱里发现咬口果酱面包,不会因为给小孩擦屁股而沾上脏东西,也不会在冬天换尿不湿时刮到手上倒刺。
为压抑住感情,准备打开电视看会儿搞笑节目,希望能转移下注意力。这时候,才发现遥控器电池没电。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着办法,然后就看到掉在地上对讲机。
昨晚记忆突然涌上来。对讲机跟遥控器样用都是四号电池,那不如就把电池换到遥控器里吧,反正对讲机也用不上。这样想着,拆开对讲机后盖,然后突然回想起来。
捡回来时候,对讲机上沾满泥,为方便保存,特意把电池拆下来,从里到外都擦拭干净。当时明白再也用不到,所以就把旧电池扔掉。也就是说,对讲机里根本没有放电池,那昨晚听到白噪声又是什呢?闪着红光LED灯又是什呢?
没有想太多,就权当是喝醉酒以后幻觉吧。
对讲机第二次响起是在几天后。那天,开着公司车跑外务,等红灯时候,看到位带着孩子母亲,背影看上去像极夏美和小光,让忍不住想他们也许没有被海啸卷走,而是还活着。
把车扔在路口,从驾驶座上跳下去追赶那对母子。两人听到喊声回过头来,却完全不是夏美和小光长相。喇叭声此起彼伏,后面车都被扔在路口车堵住。
那天晚上,醉得塌糊涂,连酒杯都端不稳手把烧酒洒得满屋都是。也没力气擦,为平静下来,又开罐啤酒,感觉整个屋子都在晃,想着是不是发生余震,于是打开电视。可是等好久也没有地震消息,才发现晃是自己。
视野内片模糊,所有东西都在扭曲变形,头也开始疼起来,耳朵上仿佛糊层膜,不知何时起,总能听到沙沙响声。在屋子角落里找到前几天拿出来对讲机,LED灯亮着。
“浑蛋,还给假装安电池样子!”破口大骂。
白噪声好像变小点儿,刚这想,里面就传来小孩子声音,是真真切切所熟悉声音。
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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