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部出现个椭圆形水印,头发被水冲到边,连睫毛上都在滴水。“你这是干什?”
“你这个老酒鬼!”
“上帝啊……”
他衣服上居然冒出水汽。他显然是喝醉。水汽升到他肩头,让他成袋泥浆。
罗莎把水桶从左手换到右手。“幸亏你要去打仗,”她说,她把手伸到空中,毫不畏惧地挥挥手,“要不自个儿都要把你宰,你知道什都干得出来,对不?”
爸爸把脖子上水抹掉。“你非得这干吗?”
“说得对,就干又怎样,”她开始朝楼上走,“要是你五分钟内不上楼,还会再给你泼桶水。”
莉赛尔被留下来陪伴爸爸,她忙着用干床罩抹去他身上残留水。
爸爸说话,他用湿漉漉右手让女孩停下来,他握住她手臂。“莉赛尔?”他脸贴着莉赛尔脸,“你认为他还活着吗?”
莉赛尔坐下来。
她两条腿交叉着。
湿漉漉床罩浸湿她膝盖。
“希望他还活着,爸爸。”
显然,这话听上去太傻,不过,好像没有别话好说。
为至少说点有用话,为把他们注意力从马克斯身上转开,她蹲下身子,把个手指头伸进地上摊水里。“早安,爸爸。”
作为回答,爸爸冲她眨眨眼。
但是爸爸这次眨眼可与往常不同,这次更为沉重,更为笨拙。这次眨眼是马克斯走后版本,是宿醉后版本。他坐起身,给她讲起昨晚拉手风琴事情,还有霍茨佩菲尔太太话。
厨房:下午点
还有两个小时爸爸就要走。“别走,爸爸,求你。”
她拿着勺子手在发抖。“们先失去马克斯,不能再没有你。”这个宿醉后男人拼命把胳膊压在桌子上,闭上右眼。
“你如今是个大姑娘,莉赛尔。”他差点无法克制,但最终还是控制住自己。“照顾好妈妈,好吗?”女孩只能微微点点头。“好,爸爸。”
他离开汉密尔街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身上套着件外衣。
亚历克斯·斯丹纳还有四天才走。在他们去车站前个小时,他过来祝汉斯好运。斯丹纳全家都来,分别和汉斯握手告别。芭芭拉拥抱着他,吻吻他脸颊。“要活着回来。”
“好,芭芭拉,”他话里充满信心,“当然会活着回来,”他甚至还强颜欢笑,“只不过是打场仗,你知道,曾经躲过劫。”
他们沿着汉密尔街走出去,隔壁那个精瘦女人走出来,站在人行道上。
“再见,霍茨佩菲尔太太,昨晚事很抱歉。”
“再见,汉斯,你这头醉醺醺猪,”不过,她还是有某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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