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点看。”
他们慢慢骑到个视线开阔地方,就在棵云杉树后面。透过浓密带刺枝叶,莉赛尔留意到那紧闭窗户,还有靠在玻璃上件东西。
“那是……?”
鲁迪点点头。
他们争论很久才决定要去冒这次险。显然,那件东西是故意放在那儿,不过,哪怕它是个陷阱,也值得试。
在浓密蓝色树枝间,莉赛尔说,“偷书贼定会去干。”
她放下自行车,观察四周,然后穿过院子。白云在深深草丛中投下斑驳阴影,让人分不清哪里是会让人中计陷阱,哪里又是块可以供人隐藏绿阴。她此时想象让她联想到镇长本人罪恶。这些念头至少让她分心,分散它焦虑,促使她更快地到窗户底下,比预想还要快。
就像是又去偷《吹口哨人》样。
她掌心都紧张得出汗。
颗颗汗珠打湿她胳肢窝。
她抬起头,可以看清楚那本书名字。《杜登德语词典》。她飞快地转身向鲁迪做着口型。“是本词典。”他耸耸肩,摊开双手。
她麻利地行动起来。她爬上窗户,好奇地想如果从屋内往外看自己该是什情景。她想象着自己伸出手去,够着窗户,把窗户扳上去好让书掉下来,就像是在慢慢投降样,而书则像棵倒下树样慢慢落下。
到手。
没有人打扰,没有响起别声音。
这本书向她倒过来,她用另只空手抓住它。她甚至关好窗户,动作干净利落,然后,就转身往回走,穿过白云投下影子。
“干得漂亮。”鲁迪把车递给她时称赞她。
“谢谢。”
他们向大街拐角处骑去,这时,个重要时刻来临。莉赛尔知道,这又是种感觉,种被人监视感觉。个声音在她内心萦绕,绕两圈。
看看那扇窗户。看看那扇窗户。
她被逼无奈。
就像人急需挠痒痒样,她产生种停下来强烈欲望。
她把脚放在地上,转头注视着镇长家房子和书房窗户。她看见。当然,她应该知道这切会发生,但当她看到镇长夫人站在窗户玻璃后面时,她还是掩藏不住内心惊讶。镇长夫人像是透明样,但她确在那里。她蓬松头发如往昔,那双受伤眼睛和嘴巴以及表情都明白无误地表明,她在盯着莉赛尔。
她缓缓地举起手,不易察觉地朝大街上偷书贼做个挥手姿势。
震惊之下,莉赛尔对鲁迪和她自己什都没说,只是让自己平静下来,举起手,向窗户后面站着镇长夫人致谢。
《杜登德语词典》第二个词条
宽恕:不再愤怒、仇恨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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