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流露出痛苦。
“爬吧,臭狗屎,征服者。”上校在雪地上蹭蹭靴底,说道。
围观者哄然大笑。
这时,达伦斯基感到有点头昏,好像他已不再是他自己,而是另个他似曾相识人,此人毫不犹豫地指挥着他举动。
“俄国人不打倒下人,上校同志。”他说。
“是谁,照您看来,不是俄国人?”上校问道。
“您是混蛋!”达伦斯基说,他看见上校向他这边跨步,没等上校爆发盛怒和发出威胁,他便大声喊道:“姓达伦斯基!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部作战处监察员达伦斯基中校。准备向方面军司令员和军事法庭承认对您说过话。”
上校满怀仇恨地对他说:
“好吧,达伦斯基中校,等着瞧吧,不会白白放过您。”他说罢向旁边走去。
几个俘虏把趴在地上那个德国士兵拖到旁。说来奇怪,达伦斯基无论转向哪里,都会遇上成群结队俘虏们眼睛,仿佛他有某种力量吸引着他们目光似。
他慢吞吞地向汽车走去,听见个讥笑声音说:“竟有人替德国鬼子说话!”
达伦斯基很快就重新沿着公路向前方驶去,过不大会儿,又有群群穿灰军装德国人和穿绿军装罗马尼亚人迎面走来,阻塞交通。
司机斜眼瞅瞅正在点烟达伦斯基颤抖手指,说道:“不怜悯他们。愿意枪杀他们任何个人。”
“得,得,”达伦斯基说,“要是在1941年,他们处于优势时候,你会不顾切地朝他们开枪。也同样。”
路上他目不发。
然而,那个俘虏遭遇并没有激发他慈善之心。他仿佛已将积蓄在心底善良消耗殆尽。
当初向雅什库尔撤退时路过卡尔梅克草原与他眼下驶过公路真有天渊之别。
那是在俄罗斯大地最后隅,天空高悬着轮巨大月亮,他站在沙雾迷茫荒原上,望着那些仓皇奔跑红军战士,望着骆驼弯曲脖颈,心底涌出股柔情,不由自主地将所有那些可爱、虚弱而困苦人们容纳在自己心中。
二十
坦克军司令部驻扎在村边。达伦斯基乘车抵达司令部所在农舍时,天已经黑。大概司令部刚进村不久,些战士正在忙着从卡车上卸皮箱和床垫,通信兵正在架电线。
正在站岗名自动枪手很不情愿地走进门厅去喊副官。副官很不情愿地从门厅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像所有副官样,没有打量来者脸,而是瞅瞅他肩章,说:“中校同志,军长刚刚从旅部回来,正在休息。您到作战值班室去吧。”
“请您报告军长,是达伦斯基中校。明白吗?”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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