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旅级政委奥西波夫也变得愁眉苦脸,沉默寡言。大家被忧伤压抑着。
炮兵少校基里洛夫坐在莫斯托夫斯科伊床上,耷拉着双肩,轻轻地摇着头。看样子不仅他那双乌黑眼睛,而且他那庞大身躯也仿佛全都充满忧伤。
毫无希望癌症病人往往流露出这样眼神。望着这样眼睛,甚至最亲近人也会同情地盼他早些死去。
面孔焦黄、爱出风头科季科夫指着基里洛夫,小声对奥西波夫说:“他要上吊z.sha,要投向弗拉索夫叛军。”
莫斯托夫斯科伊轻轻揉揉长满花白胡子面颊,说:“听说几句吧,哥萨克好汉们。形势确不错。难道你们不明白?对法西斯匪帮来说,列宁缔造国家存在天,他们心里就难受天。他们别无选择——要吃掉们,消灭们,要他们自己被消灭。要知道,法西斯匪帮仇恨们,这恰好可以验证列宁事业正确性。还有个非同寻常验证。你们要知道,法西斯匪帮对们仇恨愈大,们愈要坚信自己正义性。们定会胜利。”
他突然向基里洛夫转过身来,说:
“您这是怎啦,啊?还记得高尔基遇到过件事吧?当他在监狱院子里散步时,个格鲁吉亚人向他喊道:‘你怎走起路来像母鸡,要抬起头来走路!’”
大家都笑。
“对,对,让们抬起头来吧。”莫斯托夫斯科伊说,“你们想想,幅员辽阔、伟大苏维埃国家正在捍卫**主义思想!让希特勒对付这个国家和这种思想吧。斯大林格勒在挺立着、在坚守着。看来,在战前,们有些螺帽有时是否拧得太猛,有时是否太残酷无情?不过,现在确连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目标对头,手段是可以谅解。”
“是,们有些螺帽确拧得太紧。您这话说得对。”叶尔绍夫说。
“拧得还不够紧,”古济将军说。“要是再拧紧些,就不至于让德国人打到伏尔加河。”
“们无权教训斯大林。”奥西波夫说。
“是啊,”莫斯托夫斯科伊说。“要是死在们自己监狱里和潮湿矿井里,那就没什可说。们不应该想这些。”
“那应该想什?”叶尔绍夫大声问道。
坐在这里人彼此对视眼,回头望望,沉默会儿。
“喂,基里洛夫,基里洛夫,”叶尔绍夫突然说,“们父亲说得对:法西斯匪帮仇恨们,们应该为此高兴才是。们仇恨他们,他们仇恨们。明白吗?你好好想想,要是进自己集中营该多痛苦啊。自己人进自己人集中营。那才叫倒楣呢。在这里有什关系!们都是身强力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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